王欽笑呵呵道:“秦二少爺,我們少爺可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否則也結識不到您幾位貴人啊。”
秦浩宇嘖嘖:“你家悶棍似的少爺,怎么調教出你這張嘴的。”
“浩宇,我們多少給昭雪姑娘留點面子,讓美人傷心多不好。”
昭雪一雙怯怯含情的美目望著沈文遠,沈文遠只得硬著頭皮說:“昭雪姑娘多日不見,更加芳華絕代。”
“小公爺謬贊了。”她見沈文遠確實面有病容,甚是心疼,推開酒杯換上小盅羹湯端到沈文遠面前。
沈文遠半推半就地接過湯盅:“我待會兒喝。”
昭雪順勢依偎在沈文遠肩頭,那里有一處很深的劍傷仍在隱隱作痛,沈文遠抖了抖臂,沒有吭聲。
王欽機靈地說:“昭雪姑娘要不給大家跳支舞吧,少爺常常提起姑娘的舞姿絕世無雙呢。”
昭雪頓時興起,換了套鮮艷的舞裙,柳腰輕衣地舞起來。
虞竑燁盯著嬌娥曼舞的昭雪出神,想起那日在河邊舞劍的身影,那才是真正的芳華絕代。
以父皇對魏國公的忌憚,不難理解沈家的欺瞞,卻生生毀掉了女兒的一生。
會有辦法解決的,他仰頭喝干杯中酒。
沈文遠也在神游,她對邢子義一無所知,不過能讓虞晟睿俯首的,絕不是普通百姓,難道是個皇子?
“妙啊!”秦浩宇拍手稱贊,拉回大家的思緒,“昭雪姑娘的舞姿真是曼妙啊,郡王您說是吧?”
虞晟睿很給面子:“你喜歡的當然不會差。”
其實他的心思也沒在歌舞上,他正留心七皇子的一舉一動。虞竑燁目光灼灼地追著沈文遠,那種熾熱的眼神騙不了人,虞晟睿一下子醒悟自己在擔心什么,頓時冷汗連連,這小子是鬼迷心竅了嗎?
只有沒心沒肺的秦浩宇什么都看不出來,有他在就不會冷場。他兀自說笑了半天,見眾人興致索然,腦筋一轉就想起一事。
“各位,大家可曾聽過一個消息,據說胡國要派一位和親公主來大周。”
虞晟睿倒是頭回聽說,便問:“消息是否可靠?”他們離開上京城一個月,消息果然滯后了不少。
秦浩宇得意道:“絕對可靠。我舅舅在鴻臚寺任職,昨天剛收到他的家書。”說完才覺唐突,在郡王面前口無遮攔不太妥當,“郡王,我舅舅就隨口提了句,你們回去就會知道的。”
虞竑燁忙說:“浩宇兄,郡王不是多嘴的人,你不必顧慮。那胡國公主是要當皇上的妃子還是皇子的妻妾呢?”
“這我舅舅可沒說,但我覺得吧,胡國和我們關系那么差,皇上不見得喜歡這位公主,多半是賞給某位皇子。看來,最近皇宮里有得熱鬧咯。”
謝奕之問:“郡王和宮中皇子們相熟,覺得哪位皇子有可能呢?”
虞晟睿盯著手里的酒杯干笑兩聲:“誰都有可能,不過這位胡國公主可是個燙手的山芋,想來誰都不想要吧。”
虞竑燁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偷偷去瞧沈文遠,沈文遠則是垂下睫毛遮住雙眸,看不出情緒。
一旁的虞晟睿瞧得清楚,心想,這沈文遠可比胡國公主危險多了,后日必須走,一刻都不能多留。
他們又看了幾段歌舞,還是謝奕之有眼力,想來美女摟過了,踐行酒也喝了不少,是時候該散場。他是率真的人,說了許多離別的話,說得眾人有些傷感。
同樣舍不得的還有昭雪,沈文遠只能在眾目睽睽下答應她,待腳傷痊愈再來找她。
大家一一道別,秦浩宇酒勁上來了有些胡鬧,非要沈文遠送他,同醉酒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言,她讓謝奕之先走,自己繞了個遠路,把又唱又叫的秦二公子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