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擺弄著掐絲琺瑯瓶中的鮮花,眼珠一轉,說:“給各位爺講個新鮮事兒吧。”
大家都看向她,嫣然嫵媚地一笑,說:“這些日子呀,謝大學士家里遭了竊,按理說,有竊賊也不是什么尋常事,可奇就奇在這賊不偷錢不偷物,唯獨偷花。”
“花?”徐騫有些好奇,“難不成他家的花要一朵朵清點?”
“謝學士家的長子謝明淵是個極愛花的人,平時養了許多名貴的品種,上京城文人雅士們聚會都愛去大學士府,賞花品酒附庸風雅。
幾個月前,謝明淵發現暖房里少了幾株名貴的海棠,剛開始以為是家奴手腳不知輕重給折了,就換了一批奴仆。可是沒過多久,又少了一株非常難栽培的翡翠蘭,當時他就報了官。刑部的那群大老粗哪里會當回事,隨便敷衍了事。
他只能遣人候在花圃附近守著,但是連著十幾日,等候的仆人連鬼影都沒看到,花還是接二連三地丟。所以啊,這位謝明淵就找到了凌寒閣。”
“想必嫣然姑娘定是開了個好價錢吧。”虞晟睿說。
嫣然撫了撫裙擺,笑盈盈道:“郡王您這回可猜錯了,我呀分文未取。”
虞晟睿稀奇道:“這可就怪了,嫣然姑娘可不是心軟的人啊。”
“不獅子大開口已經不錯了。”
嫣然嗔怪:“閣主,您哪能這樣拆我臺呢。誰讓大學士家清廉,而我又實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采花賊會用到天下第一迷藥——醉魂散。”
見淮王一臉困惑,嫣然解釋說:“醉魂散是藥王所制,聞者會在短時間內無知無覺,如睜眼瞎一般什么都不知道,藥性過后才會清醒。我去大學士家檢查看過,找到了少許粉末。”
無知無覺……虞竑燁忽然靈光一閃,急忙問:“不知嫣然姑娘準備如何引出那采花賊?”
“既然賊人愛花,那就用花引他出來。”
虞竑燁不露聲色地說:“看嫣然姑娘胸有成竹,想必已布好天羅地網。”
徐騫把眼瞇成一條縫:“小小毛賊可要倒霉了,這種不賺錢的買賣落在嫣然手里,不被她扒層皮才怪。”
嫣然妖艷地抿唇一笑:“嫣然要是沒這些本事,怎能入得了閣主的眼呢?”
徐騫得意地說:“我們嫣然最厲害的本領二位還沒聽聞過吧,想不想見識見識?”
說著,他從腿邊摸出一把佩劍,其實劍早就躺在他腳邊,到現在才若無其事地拿出來還真是閣主一貫的風格。
“讓嫣然掌掌眼,看能不能猜出這把劍的主人。”
嫣然收起笑容,慎重的將劍捧起:“好重的殺氣!”
徐騫點頭,笑而不語。
鯊魚皮的劍柄和劍鞘被磨得通體黑亮,嫣然嗅了嗅氣味,又把劍放在耳邊,也不知在聽什么,隨后才拔出劍,寶劍出鞘,寒光乍現,“嗡嗡”地發出低鳴,真是把好劍。
嫣然脆生生道:“此劍劍齡不超過二十年,鑄成后跟隨劍主人從一而終,沒有易主。劍芒陰氣甚重,或曾浴血沙場,幾乎沒有敗績。劍的主人應該很年輕,二十歲左右。也就是說,五、六歲習武,十多歲征戰沙場,沒有敗績……嫣然只能想到一個可能,就是剛剛從淮王府逃走的那個人。”
徐騫說:“不錯,此劍名為‘破空’,是沈文遠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