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狂些什么,且看將來是個什么光景。”虞祺燁很瞧不上那兩兄弟,不過自己人微言輕,也只能背后說幾句閑話,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一定很不服氣,同虞竑燁又抱怨了幾句,獨自離開了。
沒一會兒,十弟虞瑾燁追了上來。“七皇兄,你聽說了嗎,今早朝堂上又有大臣提起立儲之事,看來東宮快要有主了。”
虞竑燁笑道:“十弟也有想法嗎?”
“皇兄別拿我開玩笑了,父皇沒有將我牽連到當年外祖家的事情里,我已經感恩戴德了。七哥,你小心著點兒,我瞧二皇兄就沒安什么好心。朝中誰人不知,只有你能與他爭一爭。”
虞竑燁停下腳步,平靜地說:“你難道看不出嗎?立儲之事父皇心中自有計較,否則東宮怎會空缺那么多年。”
十皇子面露慚愧,遂又憤憤地說:“我就是不服氣,論才學論品行,二哥哪點都不配為儲君……”
虞竑燁嚴肅地抬手制止:“這種話對我說說也就罷了,切不能再與別人提起,知道嗎?你管好你的差事,其他的就交給父皇吧。”說完,他轉身走了,沒有見到虞瑾燁慢慢冷下的臉。
淮王來到后宮,給母妃莊妃娘娘請安,有一搭沒一搭地陪母妃說了會兒話。
莊妃囑咐他讓淮王妃有空就進宮,說到母族的外甥近日添了男丁,襁褓中的小嬰兒前幾日還被抱進宮,看著肉團一樣惹人疼愛。虞竑燁當然明白話里的意思,他成婚幾年,只有側夫人育有一個女兒剛滿兩歲,母妃是想抱孫子了。
他心里裝著事,有些心不在焉,莊妃心疼地讓他多休息,用過午膳后就催他出宮了。
建議皇上立儲的折子滿天飛,虞竑燁也怕父皇突然就把事情定了,可瞧著父皇的意思,顯然并不想把立儲提上日程。
父皇也曾有過皇太子,皇太子薨逝得早,虞竑燁對這位大皇兄記憶甚少,不過就連母妃也說,大皇兄很小就頗有儲君之風,文韜武略樣樣拿得出手,更難得的是,為人謙遜,對弟弟們友善,宮里宮外都是一片贊譽。他驟然離世,對父皇打擊不小。
父皇如今寵愛的慶王,行事作風與傳說中的大皇兄截然不同,這就很令人費解。這幾年,慶王越發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倒讓虞竑燁覺得,父皇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二皇兄的手上。
想著想著,心思又飄到沈文遠身上,虞竑燁讓裴炎在外宅等,不知有沒有等到他。
唐青見主子不言不語,小心問:“殿下,是回王府還是……”
虞竑燁略微呻吟:“先去找裴炎。”
主仆二人騎著馬,一前一后直奔外宅。
裴將軍已經無聊得快睡著了,見到主子像見到親人。可虞竑燁見到他并不開心,反而愈加唬著臉。他背手在小宅里前前后后走了一圈,越走越覺得心底一片荒涼。
“唐青,昨天夜里的黑衣人有追查到下落嗎?”
“孫統領追出很遠,但那人輕功厲害,被他跑了。”
虞竑燁眉頭緊蹙,上京城里武功好的并不少,但都不像是與沈文遠能扯上關系的,會是誰呢?
他來回踱步,忽然問:“裴炎,如果你要躲在上京城,會選哪里?”
裴炎思索片刻:“上京城雖說人多眼雜,但越是人多越不會被注意,反倒是僻靜之地出現生人面孔,更容易引起百姓警覺。”
虞竑燁臉上慢慢露出喜色,看來是說到他心里去了。淮王快步進屋換下朝服,走出宅院,又對裴炎說:“你繼續留著吧,等到人為止。”
“什……什么?主子!”裴炎奔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