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上召眾位皇子入宮。
慶元帝虞秉隆有十二位皇子,大皇子和四皇子早早夭折,三皇子被幽禁,五皇子自盡,剩下的除二皇子深受皇上器重外,只有老七淮王與老十威王手上有些權利,被皇上派到都察院及通政司,雖說是掛個虛職,但朝臣們知道,皇帝的用意是要皇子多加歷練,所以大小事務均會與皇子商議。
許多人不明白,淮王妃是胡國公主,而威王是怡王的親外孫,皇帝為何沒有冷落兩位皇子,反而派了重要的差事。虞竑燁卻很清楚,陛下是想讓他們牽制慶王,同時,也讓皇子們對皇帝感激涕零,從而依附于他。
今天皇帝只是例行問話,十一和十二兩位皇子尚年幼,還在念書,皇上問過學業,叮囑他們要潛心學習,莫要貪圖享樂荒廢學業,以后報效朝廷,帝皇子嗣一樣能有豐功偉績。
虞竑燁聽了暗暗好笑。
六皇子宣王虞祺燁天生資質平庸,其母還只是個嬪,因此每當這種場合,他都很實相的一言不發,如不出所料,他的存在只不過是其他幾位皇子的陪襯。
八皇子安王虞昀燁和二皇子乃一母同胞,不學無術,為人跋扈,可偏偏皇帝喜歡,夸他真性情,聽說他最近沒闖禍,還知道替兄長分憂,皇帝大大稱贊了幾句,他得意得眉飛色舞。
九皇子是幾位皇子中文采最好的,他的志向也不在朝廷,想來再不用幾年,他定是要出去海闊天空地闖蕩的,現在皇帝尚且能拘著他,待他年歲漸長,怕是誰的話都不放心上。
直到晌午,該問的問了,該訓的訓了,皇上才放皇子們離開,還好皇帝他老人家沒有留皇子們用膳的習慣,眾人作鳥獸散。即便是被皇上器重的慶王,在皇帝面前都很拘謹,伴君如伴虎,哪朝哪代都一樣。
九皇子率先拜辭,也不與其他兄弟多言語。他向來如此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六皇子虞祺燁與虞竑燁并肩而行,閑聊了幾句。他倆只相差幾個月,都不會拿架子,算是能說上話。
“母妃一直讓我找時間當面謝謝你,要不是七弟幫忙,我舅舅非得革職查辦不可。”
“皇兄不必客氣,韓主事本就沒犯什么大事,只因仗義執言得罪了戶部寺郎齊達,被人栽贓才有此災禍,我也就舉手之勞罷了。”
虞祺燁打心里感激:“你雖說得輕松,但我知這事不好辦,那齊達仗著與薛公公沾親帶故,在外頭作威作福,恐怕連你也不放在他眼里。”
“就他那些小伎倆,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虞祺燁拍拍他:“以后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七弟盡管開口。”
“皇兄何必如此生分,我家諾敏這幾年多虧有皇嫂照應著,她如今開朗多了,這么說來我也該登門感謝皇嫂才是。”
聽他這么說,虞祺燁爽朗地笑了:“婦道人家也就只會嘮叨些家長里短,弟妹不嫌她話多就行。”
身后忽然有人叫他們:“七哥,最近都察院挺清閑的吧。”
八皇子一臉自命不凡,對老六就當沒看見:“我就沒七哥那么好命咯,沒日沒夜幫二哥打理漕運上的事,起早又貪黑,也就得了父皇幾句中肯的話,著實羨慕七哥啊。”
虞竑燁不是那種愛挑事兒的人,但不代表他甘愿忍讓。明明沒有多余的動作,可他斜斜掃過去的眼神,就是能壓得對方閉嘴,老八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八弟年輕有為,為兄也很羨慕。二哥、八弟,你們慢聊。”說罷,拉了虞祺燁徑直走了。
“他……他……”八皇子磕巴了半天說不出話。
慶王對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陰冷地說:“不識抬舉。”
八皇子狠狠說:“隨他去吧,喘不了幾口氣了。走,二哥,去母妃那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