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虞竑燁不甘心屈居人下,他的抱負是那高懸于頭頂的皇位。沈香可以當他的劍,為他掃清障礙,助他成就霸業,卻做不了他的枕邊人。
就像他把胡國公主娶進家門卻不讓她擁有子嗣一樣,也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通往皇權的路上滿是欺騙與利用。
嫣然突然心生憐憫,拉起她的手,傾國傾城如何,出生名門又如何,還不是活得如履薄冰:“希望你有一天會后悔,我暫時幫你隱瞞,能瞞多久也不好說……”
“你們在聊什么?”虞竑燁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們身后,掃了眼握在一起的手,聊什么需要手拉手,沒想到自己會與一個女人爭風吃醋。
“我們和好了。”嫣然瞬時笑得花枝亂顫,親昵地挽起沈香的胳膊,“是我誤會他輕薄我,現在沒事了。”
沒事?我看是更有事了。虞竑燁沉著臉,他本來還擔心嫣然脾氣上來會使點壞招對付沈文遠,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沈文遠單憑半張臉就能搞定所有女人。
一回到雅間,嫣然就霸占著沈香拼命給她灌酒,沈香有些招架不住,低聲求饒:“不是誤會解除了嘛,怎么還不依不饒?”
“哼,我閔嫣然看上的男人,從來沒逃出過我手掌心,想不到被你給攪黃了,你說我能就這么算了嗎?”
嫣然笑得天真,一點兒不耽誤嘴里的狠話。周圍人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兩個曖昧不清的人。
虞竑燁自打進門后就一言不發,悔不該把人帶來。其實他私心是想看看,沈文遠在美人堆里是怎樣的表現,說不定就能斷了心里的邪念。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他只能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別人身上。
蘇言說:“聽說韓昭儀的兄長在太后薨逝國喪期間行為不合規,被貶官到漠北去了,這下徹底斷了他封爵的奢望。”
虞晟睿冷哼:“要不是韓昭儀受寵,他哪能某得官職,德不配位終究不得人心。”
“后宮的貴人們該是松了口氣吧。”有他人在,徐騫不便明說,點到為止。
虞竑燁不以為然:“那又怎樣,沒有韓昭儀,還會有李昭儀、吳昭儀,順妃再得寵,也架不住后宮佳麗三千。”
“這件事似乎與姚家那位風頭正勁的姚青云脫不了干系,他挺能揣摩君心啊。”蘇言的消息向來很準。
虞晟睿問:“這是何意?”
“沒看出來嗎?封爵的事原本就是癡心妄想,否則怎會遲遲沒有下文呢?”
“難怪能受器重呢。”
虞竑燁卻冷冷地說:“器重又能維持多久?所謂名韁利鎖,自古如此。”
徐騫見氣氛有些嚴肅,叫來彈曲的姑娘奏了一曲《滿江紅》。
大家閑話間,不免聊到了柳全毅。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下黑手的人沒有做絕,并未將他完全去勢。”蘇士玉同身邊的姑娘打趣,“說不定,你們以后還會在這凝翠樓見到柳大人,你們就等著長見識吧。”
惹得一群姑娘們怪笑著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