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小聲說道：“小姐莫怕，他素來是這般性情古怪的樣子。”
秦韶嗯了一聲。
老者撥弄著手里的藥草：“看病？”
端月開口：“王大夫，這幾日我們送來的吃食，可有什么眉目了？”
王馮春王大夫鼻子里哼了一聲：“沒有。”
“哦？”
王大夫皺了皺眉，只覺面前這位小姑娘腦子大約不好，但還是回答：“沒有被人下毒。”
秦韶接著又道：“可有食物相克之理？”
“沒有。”
秦韶有心理準備，并未失望，只是開口道：“既然如此，還要多勞煩大夫幾日了。”
端月很有眼色地遞上準備好的銀錢，王大夫接過，臉色才好了些。
“那煩請大夫為小女診脈。”
“請坐。”
秦韶伸出手，露出一截皓腕，王大夫鋪上一塊手帕，屏氣凝神開始了診脈：“脈象無力，是為虛脈，小姐氣血兩虛，需注意補氣益血。”王大夫停頓了一下，問道：“小姐可否已有對癥之藥？”
端月回道：“有，服藥已有月余。”
王大夫點點頭，收回了手：“小姐無大礙，繼續服藥便好。”
這般脈象，沒什么好說的。
“多謝大夫。”
“不謝。”給錢就行。
診了脈，王大夫又如一開始那般，侍弄自己的藥草去了。
端月見他對小姐竟也是這般愛答不理的樣子，緊皺起了眉，可再想想她們本就是隱藏了身份出門，不好說些什么。
只好安撫秦韶道：“小姐莫要生氣，王大夫他……”
秦韶笑了笑，并不覺王馮春的態度有何冒犯。
她打斷端月道：“我知道。”
這位大夫雖醫術平平，行事頗為古怪，但的確是個好大夫，在城東數十日于一日的堅守，為窮苦人家治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憑這點，秦韶便敬他幾分。
想到此，秦韶也并未到別處采買香料，畢竟好些東西，都可入藥，便直接在此買了所需香料和一些藥材便告辭離開。
離開時，王大夫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孟冬在巷口牽馬等待，按照原路返回。
端月扶著秦韶進了馬車，才松了口氣道：“小姐沒有中毒，真是太好了。”
秦韶笑了笑，卻并沒說話，她將吃食備份，讓大夫查驗，不過是留個記錄，往后再查之時可以有所對照，這般厲害的毒藥，若是被輕輕松松查出，她前世何以早早離世。
只是這般考量，不必宣之于口，要不她身邊這位大丫鬟，怕是整日整日的睡不著了。
端月瞧著秦韶帶著些揶揄的眼神，下意識摸了摸臉：“小姐，奴婢臉上是有什么嗎？”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