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需選個吉時開業了!”
孟冬臉上神采奕奕,臉上帶著笑意,瞧起來,竟是比剛來時年輕了些許。
秦韶點點頭道:“交于你,我放心。”
還未交代完,桐月已然哭完回來了,秦韶故意忽略她紅腫的眼睛,道:“回來了?”
桐月悶悶說道:“回來了。”
花月做了這種事情,小姐不將她送走已是仁慈了,而她竟還想著替花月求情,這讓她如何面對小姐!真是……真是羞死了!
秦韶心下失笑,面上卻沒表現出來,故意說道:“香丸晾曬的如何了?”
桐月低頭施了一禮:“奴婢去看看。”
端月搖了搖頭,在路上就已經勸過這丫頭了,竟還是這般樣子到小姐跟前來,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自從桐月知曉了花月做的事情,就再也沒去見過花月,即使偶爾聽小丫鬟閑聊說花月自得了賞賜,越發目中無人,偷懶耍滑不說,還與管事嬤嬤大戰了幾場,比主子還威風,桐月也只當聽不見。
有時竟還來秋水居給小姐找不痛快,也都讓她命人攔到門外了。
日子倒過得迅速,秋水居主仆幾人窩在房中,調制各種香料,秦薇也跑得越來越勤,惹得秦琮好奇不已,也往此處跑了幾趟。
秦韶制了各種香,往王王妃,蘭姨娘那兒各送了一些,還專門差人給胡馨兒送去了點。
至于那些名為花間露的香丸,都讓秦韶陸陸續續賞給了丫鬟,一顆香丸放在荷包內,香氣綿長清淡,身上日日都帶了香氣,叫女孩子們愛不釋手。
于是西曜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陣香風,在這股香風下,一間叫做如伊閣的香坊,悄悄開張了。
秦韶一連在府中待了十幾天,十五日那天,才抱著一副畫卷出了門。
端月自出門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幅畫,直到聽秦韶說要去城北的城隍廟,端月更加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那副畫上,可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再說……再說小姐今日出來可是帶了一大筆銀錢!
秦韶可不知道自家大丫鬟心里的波濤駭浪,她走進破敗的城隍廟,廟內昏暗不明,飄散著莫名的臭味,秦韶卻好似置若罔聞,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桐月閉著眼,為小姐撩開前面礙事的蜘蛛網,幾人往里走去,果真見有一乞丐倚著墻昏昏欲睡,身前放著一個豁了口的碗。
即使來了人,還是一看就是有錢的人,乞丐卻還是自顧自地打瞌睡。
秦韶也并未說些什么,只是將那副畫卷放在乞丐面前,又將自己帶出來的八百兩銀子放下,桐月睜大了眼睛,小姐……小姐專門帶出這些錢,就是為了給乞丐?!
乞丐慢悠悠睜眼,打開袋子看了看銀兩,又展開畫卷,仔細瞧了瞧,隨后扔給了秦韶一只飛鏢,又繼續合眼睡了。
秦韶知道這是成了,收起飛鏢出了城隍廟。桐月還惦記著那些錢,不由開口說道:“小姐……”
秦韶面無表情開口:“嗯?”
桐月不敢說話了,小姐這般不說話的樣子,委實嚇人。
槐月還是面無表情,只有端月,若有所思地回頭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