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身影輕靈越過了安王府各處,并未離開,而是悄悄摸進了安王的書房,他小心翼翼,翻找時未發出一點聲音,想來是常常做此事,熟練無比。
他借著月光,翻開了一本花名冊,見冊上所寫各個姓名。
快速略過上面的內容,裴煜無言笑了笑,有趣啊有趣,今晚不錯,收獲頗豐。
輕輕放回原處,裴煜未敢再逗留,借著輕功躲過守衛,出了安王府。
天光大放,秦韶抬頭望向晨陽,月落日升,太陽只露出一半,晨光撒下,照的秦韶瞇了瞇眼。
她端坐著,仍是白色的中衣,仍是透著涼氣的茶水,變化的,可能只有晨光驅散了夜涼。
桐月打著哈欠,端來溫水叫秦韶洗漱,見秦韶端坐中央,屬實嚇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起這么早!”
許是一夜未曾喝水,秦韶嗓子有些沙啞:“洗漱吧。”桐月覺得不對,放下手中的東西,朝秦韶走了過去:“小姐,您沒事吧?”
走近才發現秦韶眼下青黑,嘴唇更是透著一絲蒼白。
她驚訝道:“小姐,您這是一夜未睡?!”
或許是坐了太久,秦韶竟覺胳膊有些僵硬,想叫桐月扶她起來,卻沒想到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小姐!”
桐月撲向前去,接住了倒下的秦韶,見秦韶臉色煞白,慌張喊道:“端月姐姐!快來!小姐不好了!”
端月慌慌張張跑來,見小姐虛弱的躺在端月懷中,竟是連說話都沒有了力氣。
“快,快將小姐抱到床上去,槐月!去叫張辰大夫!”
秋水居一陣兵荒馬亂,張辰還未穿好衣服,便匆匆被槐月提了來,張辰嚇得臉色煞白,他雖是大夫,卻也不能這樣與病患見面啊!別說對方還是個僅十四歲的少女!
幸好槐月還有些分寸,知道勻些時間給張辰整理著裝。
張辰大早上經歷如此曲折,喝了一大口涼茶,才堪堪壓了壓驚。
槐月等不及:“張大夫你別磨蹭!”
“好了好了。”
張辰深吸了口氣,坐下開始號脈,不一會兒,他眉頭緊鎖,不太確定地開口道:“小姐憂思過重,又好似有郁結于心之狀。”
將將趕來的安王夫婦也驚了驚,韶兒不過豆蔻,何事會讓她憂思過重乃至病倒?
在他們看來,秦韶從小生活在他們夫婦的呵護之下,就算不至于天真爛漫,也應是無憂無慮,哪里會有情愁憂思?
秦韶實在沒有力氣解釋,她只覺神思恍惚,迷迷糊糊地直接睡了過去。
安王妃坐在床邊,為秦韶掖了掖衣角,嘆道:“我們韶兒真是受罪了。”
這副身體是她給韶兒的,一見韶兒因此被拖累,她的心就難受的緊。
安王則是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第二日,他就叫來了整個西曜的大夫,輪流看護李淮安。而李淮安,也在三日之后,成功醒來,之后便在安王府好生將養,并未外出走動,也未曾傳出消息。
秦韶這一病就斷斷續續地病了十幾天,秦薇秦琮因此,還專門與好友商議,將踏青游玩延后,秦韶并不知情,直到她好了許多,兩人來告知,她才知曉。
“你們這又是何必,白白浪費幾日等我。”
秦韶感激秦薇秦琮兩人所做,心中有些酸澀,他們真的是很好的人啊,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