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挽住秦韶的胳膊:“我們不過等幾日而已,沒什么事的,長姐你從前老窩在家中,甚少出去玩樂,可我們年年看,都看膩了啦!長姐你來,我們才覺得有意思呢。”
秦韶笑道:“好。”
幾人收拾了收拾,第二日便出發了。
她剛剛出了門,卻見還有一馬車跟在后面,她未在意,以為秦薇也要乘馬車。
只是當她下了臺階,身后卻有一男子喚她。
“秦小姐。”
秦韶背脊僵直,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熟悉的聲音仿佛穿過那年的落雪,裹挾著冬日的寒氣竄進她的肺腑,如墜冰窖。
不知過了許久,秦韶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秦小姐?”
端月輕輕喚了一聲秦韶:“小姐……”
“走。”秦韶并未回頭,像是未曾聽見一般,自顧自上了馬車。
跟在后面的李淮安挑了挑眉,不知這位王府小姐耍的什么脾氣,但他自幼被人忽視輕看,早已習慣,并不怎么生氣,只是暗中思量,他何時開罪了這位小姐。
他傷并未痊愈,還需安王府這把保護傘,所以安王話中暗示要他陪他府中公子小姐一同外出,他也十分識趣地答應了。
再者……那日應是這位小姐救了他一命。
打馬在前的秦薇瞧著這人就不順眼,與秦琮靠近了些:“你說父王為啥非得塞上那人,我們好不容易與長姐有個相處機會,那人在這,實在是壞興致!”
秦琮拽著韁繩,拉低聲音:“怎么說也是皇子,帶著便帶著,禮數到了便可,不必費什么心思。”
秦薇噘了噘嘴:“我一見他往長姐身邊湊就想揍他,長得就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再說了,母妃還有安排呢,若是他壞了事怎么辦?”
秦琮道:“我看著他。”
秦薇滿意地點點頭:“好好看著!”
“好好,我好好看著。”秦琮也是奇怪,平時不見秦薇如此排斥一個人,怎么見到這位三皇子,就好像一眼都不想多看的樣子呢。
不管怎樣,總是上路了,往常三月踏青,他們常去城北,城北乃西曜商人聚集地,各種稀奇玩意兒,多地小吃,都在西曜的城北。
特別是城北還有一處游館,名為晉咸居,綿延整個北境墜云山,是大名鼎鼎的顧家所建。
秦琮幾人相約在晉咸居碰面,距離并不遠,不過半日,一行人便到了。
此時正值春日,晉咸居外小販云集,叫賣聲不絕,實屬熱鬧。
將將下了馬,就有一熱情男子迎來:“琮少爺來了!”
秦薇甩了甩手中的馬鞭:“好你個王邑,才幾日不見,你眼里就光剩你琮少爺不成?”
鞭子獵獵作響,王邑趕緊告饒:“怎會怎會!薇小姐大駕光臨,簡直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秦薇呸了一聲:“貧嘴!”
雖是嘴上并未饒人,卻也見幾人相熟之意。
王邑乃是晉咸居的總管事,西曜最尊貴的客人,無非就是安王一家,這兩位雖是庶子,但西曜誰人不知,這兩人自出生起便被當做嫡子一般教養,甚至這位琮公子,將來會繼承世子之位,豈不是要好好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