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有下奴在虞人居不斷進進出出往外搬東西。
重物落地的聲響驚醒了若余。
他睜開眼,帶著剛睡醒時的迷茫。
“你們搬東西的動作輕些,主子還沒睡醒呢,把主子吵醒了陛下怪罪下來看你們怎么辦!”
涂之壓著聲音訓斥著。
生怕吵醒了還睡著的若余。
下奴們戰戰兢兢,動作越發小心翼翼。
若余聽到“陛下”二字眼神清明了些。
想起了昨晚他在陛下面前又哭又鬧的場景。
他猛地從床榻上坐起,眼眶微紅急聲喚道。
“涂之!”
涂之一驚,立馬跑到若余面前。
見他眼睛紅腫得厲害又欲掉淚的模樣。
他趕緊哄著人。
“主子你怎么了這是?昨夜你哭的太厲害這眼睛還沒消腫可禁不起你再哭了啊,可要當心莫將眼睛哭壞了。”
涂之又作勢佯怒。
“是不是那群奴才吵醒主子了?昨夜陛下將主子抱回來可是陪著哄了主子一夜主子才安穩睡著,陛下還特意吩咐讓主子多睡會不許旁人打擾,奴這就去罰那群手腳笨重的奴才。”
若余也覺得眼睛刺痛,怕真哭出個好歹來倒是不敢再哭。
涂之的話讓他大為驚喜。
“你說昨夜是陛下抱著我回來的?還陪著哄了我一夜?這可是真的?那陛下人呢?”
涂之眼神有些躲閃。
“當然啦主子,奴可沒有半句謊話,昨夜主子仿佛是陷入了夢魘之中一直閉著眼睛流淚睡得極不安穩,主子又緊緊抓著陛下不放,陛下要去早朝見你睡安穩了方才才走。”
只有最后一句是他哄若余的。
昨夜陛下將他抱回來放下便走了。
若余心中憋著事便沒有注意他的反應。
“要不主子再睡會歇歇這眼睛,午時主子還要去同陛下一起用膳的。”
若余心中記掛著昨夜他們說要將他帶回鳳朝國的事,不安得很。
涂之昨夜也沒同他一起去御書房自是不知事情始末。
只能問。
“這些人是要把東西搬到哪去啊?”
難道他真的要跟母親和鳳君回鳳朝國然后嫁給鳳朝嗎?
想到這他不禁抓緊了手下的被褥,淚花又在眼里打轉。
眼睛痛極了。
“主子不知道嗎?是陛下給主子抬了位份,現在主子已經是貴君了,這是要將東西都搬入新的宮殿。”
若余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有些激動。
“你說的可是千真萬確?”
這么說他不會跟母親他們回鳳朝國了?
啊啊啊啊——
若余直接興奮地抱著被褥在床榻上打起滾來。
涂之見他終于高興了松了一口氣,卻又想起一件事。
“主子,現在整個君黎國都傳遍了五皇子殿下君阮不是前任君鸞女皇陛下的兒子而是鳳朝國女皇陛下的。”
“并且明日五殿下就會跟鳳君一行人一同回鳳朝國去。”
“這件事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涂之唏噓著向他說清了君阮與鳳歌關系的始末。
有好幾個版本。
有連君不守男德勾引鳳皇的,也有鳳皇見連君貌美強迫的等等。
那都是些民間傳言。
若余聽了卻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