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此筆開支由內庫出呢?改制之后,上林苑的土地,按每畝四分銀子納田畝正稅和役銀。上林苑不再負擔內府、光祿寺的供應,內府和光祿寺所需皆以銀兩購買上林苑之產出。”
萬歷之前已經仔細的測算過,按照上林苑的現有土地總面積,和服役人數,如果按照每畝四分銀子納稅,已經超出了均攤到每畝田地的稅收和役銀的總和。但這些加起來一年也不過是一萬六千兩銀子而已。
至于工錢開支,上林苑五千多戶,成年人口頂多三萬多人。就算是按照每月每人一兩銀子的工錢折算,一年的開支頂多也不會超過四十萬兩銀子。
更何況,上林苑還有產出。按照萬歷的規劃,如果四十萬畝田地的產出每年產生不了三十萬銀子的收益,那就算是失敗。一年下來,收支兩抵,就逄是賠本,一年也不會賠超過十萬兩銀子。
張居正聽完萬歷的打算,一時之間也是驚呆了。大明朝自嘉靖年間實行了匠戶以銀代役之后,很多的工坊的確進行了改制。采用的是從匠戶身上收取代役銀,再拿銀子去雇人的法子。
可是這次萬歷所提的方案,既不從原來的種戶、養戶身上收銀子,還大包大攬出錢雇傭,最重要的是還按田地面積向朝廷納稅。這些已經讓張居正根本無法理解。
“先生認為,朕的這個法子是否可行?朕之前不是說過,榮寶齋、麗人坊、水泥廠這些地方賺的銀子自然會有用處。朕現在打算把銀子花在上林苑。”
上林苑的花費,對于現有從水晶玻璃、香水、鏡子等產品獲得的贏利來說,根本不是很重的負擔。更何況在萬歷的計劃之中,上林苑要成為新的贏利點。
“皇上,那上林苑現有的官制變嗎?”
張居正被萬歷的問話從沉思中驚醒。每年內府和光祿寺從上林苑獲得的農產品也不過是幾千口豬、幾百頭牛羊,幾萬只雞、鴨、鵝,還有十幾萬斤青菜。這些東西按市價計算根本值不了萬歷提出的上林苑納稅額度。
更何況這筆錢是由內庫出,不會增加國庫開支。至于雇傭上林苑百姓是否賠本,那也是由內庫自行承擔。這些內庫的銀子與其花在什么花燈、珠寶、賞賜之上,還不如花在百姓身上。自己有什么反對的理由呢?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樣變化之后,官制也隨之變化,那樣阻力就會大很多。
“官制不變,仍按現實官制。只不過以后上林苑的經營由內府負責。朝廷所派官員,只負責上林苑的民政事宜。”
萬歷把上林苑的經營權和民政事務管理權區分開來,雖然說現在上林苑也是宮里派的宦官掌管,朝廷派的官員完全是擺設。但萬歷依然保留著現行的官制不變。
“如果上林苑的官制不變,臣認為此法可以一試。”
萬歷給出了由內庫兜底,負責上林苑的開銷,而且現行官制不發生變化的承諾,把張居正最后的顧慮也打消了。
“朕還想要一個人,不知道先生可曾記得這兩天有一份《奏請京畿開荒試種水稻疏》?朕打算把上疏的工科給事中徐貞明調往上林苑,主持水稻試種。”
歷史上徐貞明就在今年上奏了一份在京畿和西北地區興修水利,改種水稻的奏疏。結果卻被當時的工部尚書認為是勞民傷財之舉,被否決了。直到萬歷十三年,他才又重新上疏。得到批準后,被任命為屯田御史在京城附近主持開荒地改水田,新開水田一萬多畝,種植水稻成功。
但是由于這一舉動使那些大量占有荒地的勛貴官紳利益受損,最后不得不停了下來。
徐貞明是一位既想事,又會干事的循史,萬歷認為他現在擔任工科給事中是浪費了人材,想趁這次機會把他調到上林苑主持水稻試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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