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蘺從宮里出來的第二日,天還未亮之際,她已經起身。
一身利落的黑色男裝,頭發高高的束于頭頂,別著一根黑色的簪子。
沈江蘺穿了一件紅色的大裘,騎著小紅棗,帶著南燭出了侯府。
南燭自然也騎了一匹侯府的馬,兩個人身后都背了一個近一米長的包裹。
一路疾馳,絲毫沒有停留。
沈江蘺拿著昨日宣讀圣旨時,給的六品昭武校尉的牌子,從城門一閃而過。
“沈江蘺?”又在一處屋頂的許南星,出聲念道。
第一次在城門口,沈江蘺一身黑色,那個時候,許南星覺得原來黑色也還算好看。
這一次,沈江蘺一身紅色,配上紅馬,真是一下就撞進了許南星的眼里。
“還是紅色好看。”許南星沒理會其他,只注意到了那抹紅。
連他自己也未曾注意,他一眼就認出了沈江蘺,甚至都沒看見臉。
許南星繼續練功,也是等著看日出,這是他幾乎每天都會做的事情。
只留一個背影的沈江蘺,自是不知道這些。
她心無旁騖的騎著馬,直奔西營而去。
兩匹馬,帶起一路的灰塵。
疾馳了半個時辰之后,兩人終于看見了大營的位置。
旌旗招展,高壘深壁。
沈江蘺輕夾馬腹,打馬上前。
“軍營重地,不得擅入。”門口的小兵立刻上前制止了沈江蘺。
沈江蘺直接掏出自己的腰牌,給了小兵看。
“我是福瑞郡主,也是皇帝親封的昭武校尉。有何進不得?”
小兵看著令牌,并不作假。
可還是皺眉,因為沈江蘺是女人。
盡管沈江蘺英姿颯爽,也沒有女兒作態。
可她也沒有掩蓋自己的女性特征,任誰都能看的出來,是一個穿著男裝的女人。
正在小兵難為之際,一個聲音解救了他。
“怎么回事?軍營重地,不能擅闖不知道嗎?”一個穿著鎧甲,氣宇軒昂的將領走了過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沈江蘺,又拿過小兵手里的令牌。
“末將蘇木,拜見福瑞郡主。”
“蘇副尉請起。”沈江蘺清楚的叫出了蘇木的職位。
“我今日只是昭武校尉而已,不知道我可有資格入這兵營。”
蘇木雖詫異沈江蘺知道自己的職位,可還是恭敬的請了沈江蘺。
“昭武校尉自然有資格,請。”
沈江蘺接過自己的腰牌,轉頭看著前面的小兵
守門的小兵,讓開了門口,沈江蘺輕喝紅棗。
“駕。”
紅棗昂首挺胸的走進了大營。
后面的南燭,還有走著的蘇木全都跟上。
沈江蘺先是找了西營的將軍,也是曾經沈家軍的一員,潘江將軍。
“末將沈江蘺,前來報道。”
潘江頭疼的看著眼前的沈江蘺,這是要干什么啊?
皇帝胡鬧也就罷了,這沈江蘺竟然還真的敢來?
還真當每個人都是老夫人那樣的?
潘江坐在上位,隨口問了一句。
“不知郡主來西營所為何事?”
“末將是昭武校尉,前來西營報道,效忠朝廷。”
潘江更頭疼了,自己叫她郡主,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這怎么還聽不懂呢?
“沈江蘺,你要知道,這軍營可不會憐香惜玉。”潘江冷冷的看了一眼沈江蘺。
“末將明白,請將軍放心,”沈江蘺這個時候,也抬頭看著潘江。
“將軍,我是昭武校尉,按照條例,有領兵的資格。我今日就是前來領兵的。”
潘江看著認真的沈江蘺,想想她終歸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