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的鍛煉持續不斷。
被關在監獄里啥事兒干不了。
每天除了背書,就剩下了鍛煉。
打拳,背誦詩篇,練習石子兒。
監牢里尤其濃黑,卻給劉病已訓練在黑暗里的目力準備了條件。
他現在能在三米開外,用石子兒輕易打中蜘蛛。
不能說百發百中,十個石子也能打中六個,其余的,相差也只是分毫。
劉病已還驚嘆于原主的臂力,沒想到扛著百十斤的石塊兒能夠在監牢中跑五里路了。
這幾日的緊閉式的訓練已經讓細胳膊細腿起來了發達的肌肉疙瘩。
相信只要出去,伙食質量搞上去,身體會越來越強壯。
操練累了,劉病已才盤腿席地而坐,籌劃著外面的局勢變幻。
“我給師父的簡牘雖然只是幾人的名字,相信師父一定能找出破局之法。”劉病已提供的都是害自己的主謀之人。
目前對付劉閎,不那么容易抓住把柄,只能先那江充開刀。
既然他們把夫子揚詢也抓了,肯定會拿杏兒之事要挾于他,好讓他給自己的案件做偽證。
至于他們拿什么害自己,至今劉病已還蒙在鼓里。
丙吉雖然是郡邸獄的御史,但關押自己的地方是繡衣御史江充的地盤,相當于皇帝設下的私牢,別人根本進不來。
正在此刻,有獄吏打開了門板上的小窗,一線亮光穿進來。
劉病已一時適應不了這強烈的光線,用手去遮擋這陽光。
獄吏竟然捏著一只盛滿肉塊兒的碗放在監牢的石板上,借著又放在碗里一個大大的粗糧窩窩。
劉病已數日沒吃到肉食了,趕忙撲了上去,抱著碗和窩窩,蹲在里側墻角吃了起來。
窩窩雖然是各種雜糧所做,但許久沒吃一頓飽餐的劉病已此刻如同嚼著世間美味。
他望著一大碗的紅燒肉,突然停住了手。
他擔心江充會在碗里下毒。
“吱吱……”
老鼠竟然聞到了香味,跑了出來。
劉病已挑出一塊兒小肉丟給老鼠。
看著老鼠吃起來沒事兒,劉病已這才又狠狠咬了一口窩窩。
“咔!”
似乎咬掉了什么東西,把牙齒嗝了一下。
劉病已從窩窩里竟然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竹片兒。
他趕忙將竹片兒抽出來,將上面的面弄干凈,才看清上面寫著一些蠅頭小字。
“颯颯西風滿園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宣帝,報與臘梅一處開。”
哦?反詩案?
“這些人可真會偷梁換柱,詩歌改得也甚為粗糙,還不押韻。”
劉病已立馬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會是誰送進來的?丙吉?張大人?”劉病已將這些人一一排除,最后考慮到送信人一定是桑弘羊。
若是反詩案,其他人根本進入不了知曉案情的核心層。
想到這里,看著老鼠正在啃食地上的肉塊兒,劉病已一陣心疼。
快速吃罷了這飯菜,消化食的功夫,劉病已閉目思考解決此問題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