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急著面見劉徹,一是想探查劉病已案情進展,二是早上遞交了近期數萬難民擁擠到了長安一帶,尤其是充斥長安南郊的杜縣,恐成為后患。
“又是難民!年年到年底的時候,長安周邊就要鬧起難民潮!”
劉徹想了想,便在桑弘羊的奏章上作了朱批:
“著內朝商議,三日內拿出解決良策。”
順手翻看起來
當劉徹決定在案情報告上批復,釋放劉病已時,站在一旁的蘇文轉了轉眼珠子。
“陛下,紅棗銀耳羹要涼了。”
劉徹這才端起旁側的一碗羹來慢慢喝了下去。
“陛下,其實人就像這紅棗銀耳羹一般,紅紅火火伴著清淡寡欲,時而名噪一時,時而就要學會低調潛伏。”
劉徹見蘇文有話要說,便瞥了他一眼,“有話講來便是!”
“喏!”
蘇文彎腰低聲道:“陛下,民間正在傳一個歌謠,不但婦孺皆知,而且孩童還在大街上不斷吟唱。”
“哦?什么歌謠啊?”劉徹瞇著眼等待著蘇文的回答,他料想一定是百姓對自己的歌頌。為征戰匈奴,為天子三策的實施,抑或為即將頒布的春闈辯論會。百姓無以言表,大多又目不識丁,便以歌謠形式來歌頌朕了!
蘇文嘴角一抽,便說道:“泰山有大石,神奇自起立,天龍欲降生。上林枯木春,蟲食葉成文,病已當立而。**污垢除,良善回青天,只把歲月等。百姓安居樂,萬業待俱興,病已當立……”
“嘭!”
蘇文的話還沒說完,劉徹邊一拳頭拍在了龍案上,嚇得蘇文并宮女們齊齊跪下磕頭。
“奴才錯了!”蘇文連忙求饒,但他的臉上分明藏著喜悅。
“哼!讓誰繼承太子,是朕說了算,哪有天下人評頭論足的!”劉徹鐵青著臉憋出這句話來。
“陛下,恐怕并非天下人之意,而是某些人的意思,故意編纂了歌謠,通過學堂教授下去的!”蘇文趕緊加把火。
“嘭!”
劉徹猛拍桌子,起身便在桌案旁來回踱步。
劉徹原本劉病已只是單純的反詩案,沒想到背后卻是兩個派別的拉鋸戰,怎能不讓他惱火。
“陛下,有人甚至說……”蘇文渾身打顫,不敢說下去了。
“說!”劉徹怒道。
“有人說劉病已是太子劉據的魂魄再生體,因為劉病已出生時辰正好是太子劉據的死亡時刻,而劉病已幼兒時期一直唯唯諾諾,而前段時間突然變得聰明伶俐,博古論今,并能吟詩作賦,大家就認為是劉據的魂魄……”
“嘭!”劉徹直接將一個花瓶踹翻。花瓶一下子碎裂開來,有些碎片甚至飛濺到了蘇文的身上,嚇得他渾身打顫。
“傳旨,將劉病已打為庶民!”
“陛下,他現在已經是庶民了!”蘇文及時補一刀。
劉徹看到龍案上剛剛批復的難民奏章。
“那就貶他為乞丐,在長安外,杜縣范圍內進行乞討!”
“喏!”
桑弘羊站在溫室門外,始終沒有得到召見。
下午他便得知圣旨:劉病已貶為乞丐。
桑弘羊咂摸著武帝的意思,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