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痦子男子慌亂中伸手在蜷縮起來的高靴上亂摸一通,突然從里面抽出了一把刀子。
劉病已眼睛放光,急忙甩手丟出一顆石子。
“啪!”石子打在了黑痦子男子的手背上,頓時打得起了淤青。
男子手兒一疼,刀子陡然落地。
被壓著的男子驚地瞪大了眼睛,一腳將黑痦子男子踢開,迅疾地爬了起來,站在一旁冷眼瞧著黑痦子男子在地上哀嚎。
“打死他!他跟里面的惡棍是一伙兒的!”劉病已一聲吼,卻見眾人蠢蠢欲動,但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劉病已知道他們對殺人坐牢有畏懼感,大聲吼道:“諸位鄉親,我就是前幾日殺死虎二的劉病已,你們可見我被抓了嗎?他們本身就是作惡的惡棍,打死了,官府也不會追究!”
“我狗三能作證,是他為了救我殺死了虎二……”拖著瘸腿,遲遲而來的狗三這么一喊,眾人這才信以為真。
畢竟,大家多多少少認得狗三。他這么一作證,誰還不信。
就算不信的,也受了其他人的感染,紛紛舉起了手中的農具朝著黑痦子男子砸去。
……
“他們跑出來了!”有人突然提醒到。
此人,有人痛哭著從胡同里竄出來,眾人看了是那些惡棍,便抬起棍子,一起朝那人打去。
長久被壓抑的情緒和憤恨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
沒幾下,那些人便當場翻了白眼。
……
渾身是傷的黑毛男子苦苦哀求著留他性命。
劉病已上前一步,直接將臉貼在他的面門上,嚇得他渾身哆嗦不止。
“英雄!奴才錯了!”他邊說邊瘋狂地磕著頭。
“你錯在哪里?”劉病已冷冷地問到。
“奴才萬不該欺辱大英雄!”黑毛大漢流著鼻血,哭訴到。
此時,有人將小院里的鍋抬了出來。望著里面只殘存了一點兒的濃湯,劉病已心里想著:“這群惡棍還真是吃干榨凈啊,不但這么一大鍋肉吃得干干凈凈,還把湯兒喝得沒剩多少。”
“把這僅剩的湯兒舀到碗里。”劉病已看到有人對這口鍋里的湯湯水水舔嘴唇,急忙提醒到,“這口鍋不能用了,先前我在這里面下了藥,這些人才瘋魔了,把它砸了吧,別讓其他人誤食了。”
他這么一手,周圍的人才嚇得倒退一步,生怕這毒會跑到自己身上。
有人照辦了,將碗兒捧給了劉病已。
劉病已接過碗,來到黑毛胖子跟前,欣賞著油水面兒上倒影著的月影兒,娓娓道來:“實話告訴你,我在取走第二根骨頭的時候,往鍋子里撒了一些藥粉兒。這藥粉兒就是專治瘋狗病的瘋狗藥。吃了這藥,人會變得癲狂,一旦咬住什么東西,知道死都不帶松口的。”
劉病已說著將碗遞給了旁邊的一人。
說起這些藥粉兒,還是當初許萍兒跟他在深山里,戲弄山大王的時候,分發給他的一袋子藥粉。當時他并沒有完全撒掉,也就隨手揣在了褲兜里,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黑毛胖子畏懼地望著眼前的一只碗,嚇得臉色蒼白。
劉病已冷冷地威脅到:“我給你兩條路,一條路你將實情道來,到底是誰指使你們來的?你跟虎二什么關系?你們的任務是什么?第二條路,就是喝了這碗瘋狗湯,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
劉病已的話剛說完,那肥壯黑毛男子身子一顫,立馬喊到:“我說!我全說!”
“我們是昔陽家家派來的,加上之前你們打死的虎二還有拐子六,我們是第三波人。我們來的目的有倆,一個是幫助昔陽家家物色好看的女子和小孩子,拐了來賣了。第二個便是代那縣衙監視你們。一旦發現你們里面有心存不軌,或者有刺兒頭的,就立馬斬殺。”
“所以,這些流民在你們官府和富商眼里,連人都不是!都變成了牲畜了嗎!”劉病已陡然怒吼起來,嚇得那肥壯男子渾身哆嗦。
劉病已平復一下心情,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到現在賣了多少女人和孩子了?又害死了多少流民了?說!”
“說!”
“說!”
“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