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很是受用,點了點頭,老臉泛起了一絲紅暈。
“恐怕桑愛卿這話有點兒偏袒啊!”
桑弘羊連忙解釋到:“皇曾孫確有奇功異能。他曾一人戰七人,阻撓了昔陽家奴強搶民女,拐賣孩童。更曾預見了昔陽家下毒之事,早早地派人守候在井口,當夜就抓住了下毒之人,一番懲戒,便將那人放了!”
“確有此事?”劉徹一聽就皺著眉質問到。
“此事正在查辦。那日那人折回了昔陽家后便再沒下落,恐怕是遭遇了滅口。微臣已差人詳細搜捕。”
“若大戶行此齷齪之事,定斬不饒!加緊辦理此事!”劉徹有些咬牙切齒。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想起那些繡衣使者的說法,跟現實完全不符,就氣不打一處來。
劉徹心里暗暗思忖:“倘若我不親自看了,信了他們,真的派兵對付這些難民,豈不是助紂為虐,成為暴君無疑了!”
自從江充一事,劉徹越來越不相信繡衣使者了。
“能將四處逃荒來的難民的心歸攏到一起,確實有些手段!桑愛卿,流民三策之事如何辦理的?你給朕細細講來。”
“是!”
劉徹雖然沒有明指杜縣東南城的事,但桑弘羊在用以佐證時還是用了劉病已的措施,也就變相地將劉病已的功績稟報出來。
劉徹聽了,卻不置可否。
“桑愛卿所言的思想工作就是那個被人人吹噓的評書嗎?美人天天在朕耳旁吹噓,都快把朕的耳朵磨出繭子來了。”
桑弘羊也不追問,見劉徹轉移了話題,也樂得說些其他的。
他抬頭,看到不遠處的訓誡亭前圍了些許人,便用手一指,“瞧,那里,今日下午怎么還開劇場了!陛下有耳福了!”
“哦,那就有意思了!快去一看他的什么評書神技!”劉徹一聲招呼,霍光、桑弘羊和蘇文,還有一些羽林郎陪著皇帝老兒便朝訓誡亭的方向走去。
劉徹看到,廣場上被分成了幾個大區域,每一區域約有序鋪陳著數百荒草編制的席子。大約有百十人正坐在那里聽臺上的人說著話。
現場的人還哄笑不已。
而在聽眾周圍,竟然有不少擺攤賣茶水、酒菜、吃食的。
桑弘羊掏出一兩銀子遞給雅座前的一人。
那人捏著銀子一愣神,反而搖了搖頭,還給了他,“郎君平時下午都在做功課,很少開評書,今日是因為他的兩個好友來尋他玩,非要聽一回評書過把癮,郎君無奈才開壇講來。你們自當是自家人樂呵樂呵吧,我就不收你們的銀子了。要茶水要吃食可以自己去旁邊攤位上買來。”
“多謝小哥了!”桑弘羊大喜,急忙抱拳感謝。
劉徹選了一個面朝訓誡亭的位子坐下,桑弘羊等人卻站在身后。
劉徹覺得這樣太引人耳目了,便給幾人賜了座位,就連幾位羽林郎也賞了座。
桑弘羊、霍光、蘇文跟劉徹圍坐在一張方桌旁側。幾個羽林郎則搬了凳子將劉徹團團圍住,以防有人暗算劉徹。
劉徹也不再強求。
他朝訓誡亭望去,想看看這個稚嫩的小子到底有何神圣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