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敢相信,早上明明走掉的林院長,為什么現在又回來了!
馬上所有人都會知道自己說謊了,他還怎么在陳家村立足?他該怎么辦?他還要考狀元的,他怎么能輸給裴寄辭!
鄭里正沒見過林學文,但是一看村民議論紛紛,說是青云書院的院長來了,他這才反應過來,上前躬身道:“敢問可是青云書院的院長?我是里正,姓鄭。”
林學文頷首,“鄭里正,若是你們村子里的其他事,我是不方便插手的,但剛才我來得不巧,正好把入學名帖的來龍去脈給聽明白了,也不用找什么識字的人辨認,那入學名帖就是我本人親自所書。”
村民一聽就懂了,那到底是裴家的亂說話,還是陳耀宗真的是冤枉的,馬上就會見分曉了!
袁氏的娘家人感覺是有人做主了,嚷嚷起來,“院長,你快告訴那裴家的惡婆娘,上面寫的是我們耀宗,現在的人真的是不要臉,什么都想搶!”
他們說的理直氣壯,根本不相信季知歡說的任何一句話。
反倒是陳耀宗的臉都恨不得埋進土里,火辣辣得疼。
林學文一聽就生氣了,板著臉道:“我今日來村子里,就是為了向裴家道謝,再送名帖給裴家的裴寄辭,從未打算給陳家人送過!”
陳耀宗閉上了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
所有人的目光,或驚詫、或鄙夷、或納悶都齊刷刷向他投來。
他恨不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族老們老臉也掛不住了,這院長怎么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說出來了呢。
陳開春猛地掙脫開季知歡的桎梏,紅著臉酒氣上頭道:“你胡說,你為什么不給我們耀宗,裴寄辭憑什么去學院讀書!?”
村民都覺得老臉一臊,那人家的學堂,愛給誰讀給誰讀,與你何干?這管的也太多了。
陳家人卻都不這么想,覺得季知歡一定是給院長錢了,為什么沒考慮更多的,主要是季知歡太丑,身材也瘦,覺得院長不至于那么饑不擇食。
林學文板著臉道:“就憑我是院長,就憑陳耀宗明知道名帖上不是他的名字,他還敢說是他,就這樣的人品,他就算真的有狀元之才,也永遠成不了氣候!”
林學文這話算是很嚴重了,幾乎是當著全村人的面,否定了陳耀宗這個人。
而所有人都知道,青云書院里教書的夫子,那都是正經考過科舉的,曾經也有致仕的老翰林退下來,其中的人脈關系,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陳耀宗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林學文說完,并沒有覺得自己有說錯什么,反倒是看向季知歡道:“季小娘子,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還好我回去跟師娘說了一聲,她說不放心,道歉和道謝都得親自跟你說一聲,所以我們才在這個時辰趕過來。”
不過還好是趕過來了,不然陳家村的人,死得都能說成活的,擺明了睜著眼睛說瞎話,讓陳家一家獨大,成了一言堂了。
季知歡此刻倒是不討厭這個林院長了,要不是他,今日還只能跟陳家村的打一架再報官了。
所以她放下了袖子,還了一禮,“院長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