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也急著道:“我也想爹爹的!”
裴寄辭總不好跟年幼的弟妹爭,他安安靜靜得握住了裴淵的手,“爹,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身體還好么?”
“怎么,對我沒信心啊。”
聽著裴淵一如既往的語氣,裴寄辭這才松了口氣,對了,爹爹以前就是這樣,無論什么事,天塌下來,他都會笑著說沒什么。
季知歡就不妨礙他們父子團聚了,默默一個人從屋內走了出去。
裴淵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了她身上,阿清趕緊道:“爹爹,你可賺到了,睡了一覺就憑白多了個媳婦呢。”
阿音也跟著點頭,“對啊,娘會做飯,還能賺錢,武功也好,以前我們老擔心你整天在軍營也沒人照顧你,以后我們就不操心啦。”
裴淵有點笑不出,剛才這媳婦還讓他好了趕緊和離呢。
不過看從小防備心就極重的阿音對她都這般推崇,可見這段時間她對他們有多好。
他蘇醒的時候,有仔細打量過現在的棲身之所,一想到三個孩子當初帶著自己,千辛萬苦找到這么一個避風港,三餐不濟,裴淵心里就難受得不得了。
原先他是埋怨過季知歡的,他有意識開始,這個女人就動輒當著孩子的面,指著自己是活死人,拿錢醫治也是浪費,打罵孩子,不給他們飯吃,還要找人把孩子都賣了換錢。
阿音跟阿清被他氣哭了,就來他耳邊說季知歡的事。
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不一樣了。
越來越多的,孩子們會分享今日學到了什么,語氣越很輕快。
這個季知歡,應該不是以前的季知歡。
沒有一個人前后變化會這么大的,就算那時候自己沒親眼見過原來的那個她。
“你們快去幫娘做早飯吧,我陪爹說會話。”
阿音頓時明白,應該是自己不能聽的,她拉了一把阿清,順便把在床上打滾的咪咪也一起帶走了。
屋內安靜了下來,裴寄辭拿了軟枕墊在了裴淵身后,“爹,我有些事要跟您說。”
裴淵也有話要問他。
阿音跟阿清兩小只年紀小,很多事還不清楚,至于阿辭,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后,他來到自己身邊開始,就已經不同于同齡人。
裴淵向來把阿辭當作朋友來對待。
“我昏迷之后,發生的事情,你都跟我說一說,為什么,你們會淪落至此。”
裴淵的私產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光憑著這些年的戰利品,比國庫都還充盈,他在入軍營封勇冠侯之前,還是信武侯嫡子,加起來的財富,就算三個孩子胡吃海塞,拿錢出去撒,都不會花完。
裴淵只記得自己昏迷當天,是參加慶功宴。
回府的時候,他的母親上陽郡主,謝瓊芳親自給他送了解酒茶。
從小,謝瓊芳就對他十分厭惡,尤其是每次父親對自己好的時候,謝瓊芳表面上看著高興,背地里一等父親不在,就罰他下跪,拿鞭子抽,母子倆的關系一直不怎么樣。
所以當謝瓊芳軟下身段,稍微示好,裴淵十分意外,讓身邊的侍衛驗毒后,他才將那一碗解酒茶給一飲而盡。
隨后,就像墜入了深淵一般,意識混沌。
再次有意識,應該是來這里很久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