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整件事,都跟謝瓊芳脫不了干系,所以他要聽裴寄辭把事情的始末講一遍。
原來,在他昏迷之后,三個孩子就被侯府的人直接用破馬車,連夜送出了京城,來到這小鎮。
美其名曰他病了,要讓三個孩子好好帶著他靜養,直到季知歡被送過來,說是圣上賜婚。
而季知歡來了之后,曾經逃跑過幾次,但是被當時還盯著他們的人給發現,就提溜了回來,差點打斷了季知歡的腿。
無奈,在那些人的監視下,季知歡帶著他們到了陳家村,用最后那點錢買了這破房子。
在陳家村住下后,大概他們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慘,也在大夫確診自己活不過三個月,監視他們的人才走了。
“我確定他們走了之后,便開始找您以前的下屬,可是無論怎么做,他們都沒來過,我想散播消息,說戰神裴淵就在陳家村,可是沒人相信我,這消息也一直傳不出去。”
“還好,現在這個娘會醫術,要不是她說一定能治好您,我都快放棄希望了。”
裴寄辭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就無比慶幸堅持下來了,若是不堅持下來,哪里有今日的好日子?
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地位尊貴,有奴仆成群,可起碼他們一家子健健康康的,都還在。
裴淵了然,他昏迷的時候,有時候意識格外清醒,可是感覺身體一點力道都沒有,連想抓著什么都辦不到,可是昨晚上,積蓄了許久的一股力量在身體里流竄,那種滯澀不前的感覺,一下子就被打通了。
一定是季知歡的功勞,他是能感覺到她一直在照顧自己的。
被迫嫁給他一個活死人,她心中一定極度不愿意,陌生人尚且對他如此,可他的親生母親呢?
他好好在信武侯府就這么失蹤了,謝瓊芳會不知道?
可見這件事跟她脫不了干系,他以為,這些年他不在侯府,駐扎西北,也在外面另擇府邸,不在這礙著她的眼睛,母子倆的關系能稍微緩和一些。
可沒想到,謝瓊芳還是想致自己于死地。
而覬覦他鐵甲軍的人,并不在少數,既然親信都沒能來找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全部遭遇了不測,根本沒辦法來。
“鐵甲軍的虎符,可還在?”
裴寄辭眼睛一亮,“在,我一直藏得好好的,可是……鐵甲軍已經不在了,他們都被其他世家瓜分干凈了。”
裴淵已經料到了,不然但凡有一個能喘氣的,就陳家村這個地方還能不找來?
真當他裴淵死了,就能隨便欺凌他的妻兒?
裴淵磨了磨后槽牙,“爹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裴寄辭抹了一把眼淚,“不辛苦的,能盼到您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裴淵將裴寄辭摟進懷里,上天其實待他不薄了,雖然他從未感受過母愛,但好歹他有三個很好很好的孩子。
裴淵看向窗外,聽著阿清嘰嘰喳喳的聲音,阿音抱怨阿清亂甩水珠的動靜,眸光微動。
還有一個,未來他會努力去好好對待的人。
和離的女子過的日子,絕對會比現在慘百倍,世上人人都可以踩一腳,季知歡對他,對孩子們恩重如山,他身為一個大男人,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
當然,能不被趕出去……就最好了。
至于那些欺他、害他的人,他會一個一個慢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