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學文見他還死不認賬,將那紙張一折疊,問道:“你倒是認認這幾個是什么字?”
蘇鴻震跟著念到:“謝禎昏……”
他陡然臉色一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抖如篩糠,謝禎可是當今圣上的名諱,他哪敢啊……
一定是裴寄辭,一定是那小子,怪不得突然那么好說話幫他寫字帖呢,合著是把這些字都藏在了里頭,那小子不是才八歲么!哪來這么鬼心眼!
“院長你聽我說,這不是我寫的,是裴寄辭寫的。”
林學文本就厭惡極了他,聽他還敢攀扯裴寄辭,當即怒道:“胡扯,裴寄辭他為什么害你,你比他大了一輪,不知道愛護同窗,還敢栽贓嫁禍,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打量著裴寄辭家不如你們家,就想著栽贓嫁禍?”
嚴夫子就算不喜歡裴寄辭是林學文領進門的,但聽了這話也覺得荒唐。
“好啊,藏頭詩不是你的錯,那這又是什么,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好歹叫我一聲夫子,連師母也敢覬覦?要不是為了名聲,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官!”
蘇鴻震看著眼前摔下來的東西,直接傻眼,這都是他放在床底下,給自己老相好送去的,怎么會在夫子手里?
“怎么?這東西不是你的?那上面還有你蘇鴻震的印章呢!”
蘇鴻震啞口無言,這是他的,可他現在怎么說得清楚。
而就在此刻,有幾個學生跑來向林學文請求庇護,原來那蘇鴻震一來學院,就在背地里做了不少手腳,專門欺負沒錢的學生,把學院弄的那叫一個烏煙瘴氣。
“來人,給我把他趕出去!即日起,從學院除名!”林學文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把蘇鴻震給驅趕出去。
蘇鴻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人已經被提溜出去,連人帶包袱摔出了青云書院。
嚴夫子下午就壓根沒來上課,婁成業還在納悶,看著不動如山在練字的裴寄辭道:“怎么嚴夫子跟蘇鴻震都沒來,你就不奇怪么。”
沒來?那當然是有事唄。
始作俑者裴寄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
倒是門房的小廝來叫他,“裴寄辭,你家里人來看你了。”
只見這冷冰冰的小子立刻展顏一笑,起身出去了。
剛到門口呢,狼狽不堪的蘇鴻震就沖了過來,“裴寄辭,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我,我根本沒寫大逆不道的話,也更不可能給嚴夫子那老婆子寫情詩。”
裴寄辭似笑非笑地撥開了他的手,“嘴巴放干凈一點,那叫嚴師母。”
“是你,果然是你,我一定要讓你永無寧日,你等著吧裴寄辭!”
“喂!”脆生生的女聲從身后響起。
蘇鴻震一扭頭往下一看,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插著腰看著他。
蘇鴻震剛想讓這女娃子滾開,只見那女娃子跳起來沖著他的臉就狠狠掄了一個拳頭,蘇鴻震頓時鼻血狂涌,仰面躺倒在了學院門口。
阿音朝拳頭吹了一口氣,“什么玩意,敢對我大哥大喊大叫。”
小姑娘往蘇鴻震身上一蹦,這才軟乎乎對裴寄辭張開手道:“大哥,我們給你送蛋糕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