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沒記錯的話,皇長孫好像不在了吧?
江縣令有點懷疑太上皇是不是,年紀大了,這腦子里面……記不清事了。
不然怎么能干出讓他一個七品縣令,把皇帝擋在外面的事?這他也得擋得住啊,說出去誰能信啊這。
“你只要記住我跟你說得話就是了,別的事你少打聽,頭上的烏紗帽,你是想要不想要了?”太上皇一看他那嘴巴蠕動了兩下,愣是沒吭出聲來,就知道保準在心里罵他是老糊涂。
“明白,臣一定辦到。”
“你放心,吃不了虧,到時候我會派人去協助你的。”太上皇是打定了主意,這次要好好收拾謝禎那個混賬東西,他已經迫不及待等著謝禎那玩意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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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下來,裴淵沒去見謝瓊芳,反倒是先去見了已經被打殘的紫月。
謝瓊芳帶來的人全部被丟在了這處,由暗影他們處置,都是跟著謝瓊芳的老人了,嘴巴里自然能榨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紫月是謝瓊芳的心腹,自裴淵懂事起,紫月就跟著謝瓊芳了,算起來,裴淵以前也是叫她紫月阿姐的。
謝瓊芳不喜歡有人合歡如意,鴛鴦成雙,紫月便不嫁人,也算是忠心不二。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紫月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掀起眼皮朝門口看去。
在看到來人那熟悉的身影時,紫月眼前一亮,“小主子。”
裴淵微微示意,疏影他們就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
紫月還被吊在房梁上,身上被打的沒有一塊好肉,手臂呈現一種扭曲的狀態,腿也在不住流血。
裴淵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再見紫月,會是現下這副情形。
紫月吐出一口血沫,這才顫抖著嗓音道:“小主子,紫月看到您還好,也就放心了。”
裴淵輕輕嗤笑了一聲,“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給我喝了什么,你會不知情?”
他的語氣只是淡淡在陳述,并沒有任何要跟紫月對峙的意思。
紫月面露倉惶,她向來沒什么情緒,可裴淵是她看著長大的,自然有感情,“主子她心里苦,可到底要毒,并沒有要了您的性命,如今不還好好……”
“我沒死,是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并不是因為她手下留情。”
紫月一噎,垂下頭道:“不論您信不信,紫月一直將您認作小主子,在這件事情之前,也從未想過要傷害您。”
“既然把我當主子,你就跟我說一句老實話,我親娘是誰?”
紫月渾身一震,“什么?”
“謝瓊芳并非我生母,父親當年另外有女人?還是說,我也不是裴家的人?”
若謝瓊芳那性子,知道裴戈在外頭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必定是殺母留子,那自己豈不是認賊作母。
“你不用裝不知道,你是跟著她最久的人,也最值得她信任,她的事你比誰都清楚,就算你是我三四歲那年入府的,過去的那些舊事,你從老仆那,也不難打聽。”裴淵仿佛看出了紫月不肯說的意思。
紫月無奈一笑,“小主子為何會有這樣的疑問,郡主她心里苦,心里難受,她怎么可能不是你的親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