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禎一想到這,便覺得沒什么好怕的了,他謝煜再怎么成厲鬼,他也是他老子!
謝禎一下站了起來,再去看那鏡子,卻直接嚇得將鏡子抖了出去,剛才營帳內蔣徳出去后,就剩下了他一個人,可剛才鏡子里,卻赫然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謝禎閉了閉眼,想以此來緩和一下自己的心情,一定是做噩夢夢到了的緣故,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肯定是假的,是假的!
可是剛一閉上,腦海里就出現了無數畫面,自己仿佛身處無間地獄,有紅色的猙獰血爪在他身上掙扎。
“不,滾,你們滾!國師,叫國師!!”謝禎的咆哮讓本就惶恐的人群越發戰戰兢兢。
皇帝乃真龍天子,若連龍氣都壓制不住,那一定是廢太子的冤魂,和東宮無數枉死的人回來了啊。
這營帳內的人來來去去,折騰了一整晚,聽著那國師連夜作法的動靜,在日初前,一切終于歸于平靜。
加上謝禎被腦海里的幻想所困擾,竟然沒有一個人做主讓禁衛軍去林子里搜,等天一亮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林子還是林子,可哪里再去找什么鬼的蹤跡。
“咔嚓”季知歡擰斷了兩根木柴,丟進灶膛里,火光映著她清冷的面容,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的分明。
白縉無端端一斗,覺得她突然揚起的笑意有那么幾分詭異。
“之前你讓我給韓美人那邊下的藥是我自己的,你給皇帝那邊放什么了。”
“致幻劑。”季知歡也沒瞞著他,“我見不得有人做了虧心事還能安穩入睡,他臉皮厚是他的事,我沒閑工夫等。”
經過精準配比的致幻劑,足可以讓他閉上眼睛,就日夜難安,長此以往的折磨,不死也得脫層皮,叫國師?叫如來都沒用。
白縉雖然是江湖人士,但也知道這可不是小事,他咽了咽口水道:“你張羅了幾天,就為了昨晚那場裝神弄鬼,這可是弒君啊,你不怕?”
“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我這個人講人人平等,欠我的,都得還,我管他是誰?”
白縉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爺,你真的是剛。”
“不過皇帝什么時候得罪你了?”
季知歡給自己倒了茶水,“我兒子本來能高高興興當他的皇長孫,讀書明理,承歡父母膝下,卻被那狗皇帝聽信讒言,坑害得落了難,如今皇家族譜上都劃去了他的名字,小小年紀背負血海深仇,我只要他一條命和皇位,已經便宜他了。”
白縉知道她護短,也不知道能護短到這個地步。
“那你就沒想過失敗?”
“想過啊,不過我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要我活著一口氣,便與他不死不休。”
季知歡說得淡然,那話里的意思,卻讓白縉咽了咽口水。
還好當初沒惹到這位姑奶奶。
正想著呢,突然發現季知歡正盯著自己。
“姑奶奶,你別這么看著我啊,我瘆得慌。”
“阿清的學業你要盡心一些,我要讓他的毒無人能敵,無人能傷,不然你接下去就吃糠咽菜去吧。”她還沒忘原書里這小子幫著季明紓呢。
吃糠咽菜?那還不如殺了他!
“你放心,我絕對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