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想要什么,裴淵就給什么。
謝禎覺得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宣戰,饒是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這對昔日君臣言語間的劍拔弩張。
“為人父母者,自然是要將最好的都給孩子。”裴淵微微輕勾唇角,“陛下覺得呢?”
謝禎看著謝辭,“看來令郎的確有一位好父親,勇冠侯后繼有人。”
裴淵輕哂,“自然。”
謝禎捂著已經發燙的肚子,失態道:“父皇,兒子身子不適,容我先回去休息,再來給父皇請安。”
太上皇早想讓他滾了,自然懶得搭理,謝禎剛轉身走了兩步,轉頭再看一眼謝辭,卻一時不慎差點失足摔了一跤。
“陛下!”
太上皇冷眼瞧著,嘆了口氣,“你還是選擇了不要那個身份。”
裴寄辭抬眸:“那個身份之于我,是過去。只要最后是我,叫什么又有什么關系。”
裴淵的笑容一直到謝禎消失才淡了下來,他以為謝禎會逼問到底,好歹多問一句謝煜是否還活著,但凡他有那么點期盼,這句話都會問的。
可惜對于謝禎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他自己,是他所擁有的的地位,而不是被他忌憚的皇太子。
這話他什么時候問,都好過在阿辭的面前。
那孩子這樣的早慧敏感,怎么會聽不出謝禎話里的厭惡與排斥,再怎么算,又有哪個人是希望被血肉至親所不喜的呢。
原先,裴淵是想留下謝辭一條命,將謝煜的血脈留下,將來徐徐圖之,是謝禎將事情演變到了如此的地步。
若再被動下去,也不過是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既然今日已經選了另一條路,那么只能走出個坦途大道來!
他還有家人和兄弟要守護,誰再跟他提什么君臣,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這皇帝一走,還當真是病了,直接叫了太醫,上吐下瀉,人也發了高熱,渾渾噩噩之余,又是噩夢連連,只要一閉上眼睛,就看到謝煜來問他討債,折磨得謝禎苦不堪言。
蔣徳懷疑是那藥丸,可太醫愣說不是中毒,而是吃了辛辣刺激的東西。
其他人卻走不得,都得留下來,德妃心里急著跟三皇子討論謝辭的事,趁著去茅房的空檔,讓人叫了三皇子。
謝煊正在試探謝煬,被人打斷心情十分不暢。
“母妃。”
謝煊話還沒說完呢,德妃就拉著他道:“東宮居然還沒死絕,謝辭回來了,就跟太上皇在一起呢!”
“什么?”
與此同時,淑妃也拉了五皇子謝爍在角落了嘀咕這件事。
“不可能,東宮付之一炬,尸體都清點的一清二楚,連內侍宮女都死在里頭了,謝辭是怎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