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所見,德妃她們都看到了,那裴淵還說是他的兒子,可是出身年月卻跟謝辭一樣,名字也叫辭,你想想,東宮出事那年,裴淵不就回了西北么?誰能猜到謝辭是被他帶走的,被他藏在那,安全得很!”
謝爍蹙眉,“這太荒唐了!那……太上皇。”
“沒錯,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跟太上皇在一起呢,若是裴淵的兒子,太上皇為什么會如此親密,可若是謝辭,一切都得到了解釋,為了謝辭太上皇什么做不出來,他本就偏寵東宮,你們這些人什么時候入過他的眼?”
淑妃想到這,急著繞了兩圈,“這一路走來本就詭異,什么讓皇上出京來迎接,那沈常山不入世這么多年了,怎么就跑出來了?你想想,若是太上皇早知道謝辭被裴淵救了,那他能不把鐵甲軍給裴淵要回來么?有他坐鎮,謝辭當上皇太孫,繼任皇位又有什么奇怪的!你們是一點機會也沒了!”
謝爍當然明白東宮的存在對他們的威脅有多大,正經嫡出不說,還受百姓愛戴,到現在謝煜貪污還有很多人不相信,不然當初他們在知道謝煜要落馬后,也不會怕錯失良機,趁亂落井下石。
可以說他們一群人,加上謝禎這個始作俑者,才是真正毀了謝煜的元兇。
誰也逃不掉,誰也撇不清。
“就算有太上皇,事已至此,謝煜已經死了,謝辭是庶民,他既然選擇了當裴淵的兒子,就跟我們謝家沒任何關系了。”
淑妃咬唇,“怕就怕,裴淵要是造反呢!?”
另一頭德妃也是渾身冒冷汗,“他們是有備而來,昨晚上鬧鬼,到今日太上皇的下馬威,他們是把咱們騙出京城啊,萬一太上皇要在這時候發難,要徹查東宮的案子怎么辦。”
謝煊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原本還沒琢磨出這幾天到底是怎么了。
可謝辭一出來,原先想不通的地方,全部弄明白了。
竟是為了他。
一個毛都沒張齊全的臭小子,就算是謝煜的遺孤又如何?江山社稷難道要委托到他身上,太上皇也不能一手遮天。
“先看看那老二要怎么做。”
謝煬如今才是威脅最大的那個,看太上皇那意思,這次要打壓的第一個就是韓家勢力,謝煬這個人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因為韓美人身有惡臭,謝禎今日是沒帶她去陳家村的,等那邊故意透消息給她的時候,她還坐在營帳內找太醫看診呢。
“陛下吃了什么東西,對龍體有恙么?”
“陛下現在好多了,只是還在發高熱。”太醫隔著屏風回答,又有些難耐,這營帳內的氣味著實是,還不如謝禎吐出來的穢物好聞。
“院正,你跟我老實說,本宮身上是不是中了毒?”
她不可能突然渾身惡臭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暗算她,父親才剛出事這些人就按捺不住了,真的覺得她韓家可欺不成?
太醫頷首,“娘娘的癥狀,的確有可能有人下毒,所以我還要去查驗娘娘昨日用的,吃的。”
韓美人一擺手,讓身邊的人去忙活,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藥,她這么一想心里也穩了下來。
那邊韓家的黨羽已經等著去給韓相求情了,謝禎也不可能就這么不管。
她不好現在去找真的謝煬,容易泄露派人假冒的事,只好等晚上,再去問問他的意思。
可她卻是忘了,黑夜原本就便于行事,比如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