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正喝了兩口黃湯下肚,準備侃侃而談這次的生意有多大,到時候能賺多少銀兩,沒想到大門就突然被踹開了。
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被踹飛了出去。
春娘都來不及喊人,屋子里的打手們沒一個逃得掉,全部摔在地上,不是被扭斷了手腳,就是打暈了過去,滿屋子的血腥味混合著酒氣在空中蔓延。
春娘瞇了會眼睛,就被人直接勒住脖子,直接吊到了房梁上。
她走這行已經幾十年了,倒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上來就打的硬茬子!
待看清楚來人,竟是個身高腿長的俊朗男人,身后剛撂倒一個的綠衫女,她有印象,就是方才在岔路口對視的美貌姑娘。
看來這兩個人是來這逞英雄的!
春娘剛想開口,季知歡已經甩著手中的軍工刀,直接削了她一只耳朵,順道塞進了她的嘴里。
這樣的硬茬,連談判的功夫都不給,饒是春娘這種老油條也有些膽寒。
季知歡負手在背,“我暫時還不會殺你,不過我接下去問你的話,你若有半句隱瞞,我會把你的肉一片片削下來。”
春娘現在疼得腦瓜子嗡嗡響,哭著點了點頭。
“我問你,剛才你們搬下來的女人,是否是鐵甲軍在西北的軍眷,你們想做什么?將她們送去哪里?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
春娘那單調眼有些閃爍,待看到季知歡手里流著血的小刀時,才將嘴里的耳朵吐了出去,開口道:“我不知道……啊!!!”
季知歡一刀捅進了她的腹部,“這還有這么多人呢?你不說實話,自然有人說。”
春娘看著血一下涌出,狼狽道:“我說我說,這些是鐵甲軍在西北的軍眷,可是她們都是跟我簽字畫押了,跟我來京城做生意的呀,有官府的印章為證,我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
“你是打量我好糊弄?”季知歡又是一刀,在原來流血的地方再狠狠給她來了一下子,春娘倒吸一口涼氣,疼得身子弓起,“你們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這可不是你們充英雄的時候,我背后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嘩啦。”季知歡的刀在里面轉了一圈,仿佛能聽到皮肉翻攪的動靜。
“啊!——”春娘疼得視線模糊,人都快暈過去了。
“你還有一次機會,好好想想該說什么。”
春娘咬牙,“你找我麻煩也無濟于事,我是替人干活的,這些女人是心甘情愿給我蓋了手印,打官司我也不怕。”
“你失去了這次機會。”季知歡將刀抽出,手腕一轉,準備將春娘那眼珠子挖出來的時候。
她突然閉上眼睛吼道:“鐵甲軍都被分出去了,他們也回不去西北,剩下在那邊的軍眷也斷了錢,就只能出去找活干,那田都被收回去了,我們就用這個將她們騙來,簽了字,到地方上干活,伺候達官貴人,剩下的事情我可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上頭的吩咐,是大官。”
裴淵眼尾猩紅,磨牙道:“你是聽了誰的命令,去西北帶人?”
西北那地方到京城,千里之遙,中間這些女子又要轉手多少次!?鐵甲軍在外固守疆土、戮力抗敵,可他們的妻女,卻要被朝廷這些蛀蟲糟踐,若此事不查個清楚明了,他日哪里還有人包圍疆土!
他又有何顏面回去見鐵甲軍的弟兄!?
季知歡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來問,你先出去找大夫,讓人給她們看看身上的傷。”
裴淵現在只想殺人,季知歡重重捏了一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