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這才轉身出去。
門從背后關上,季知歡扭頭那一眼,硬生生嚇得春娘心肝一顫。
“我這人不喜歡說廢話,咱們挑關鍵的來。”
裴淵去鎮上的府衙亮明了身份,又讓衙差去醫館找了幾個大夫和醫女,幫忙將那些女子挪了出來。
一進的小院子里,每個房間里都塞了二十幾個女子,大夫看了后讓人趕緊去抓藥,有些是鞭傷,有些則是撞破了頭也沒來得及包扎,都服用了打量的迷藥,渾渾噩噩一路被帶到此地。
季知歡從前頭屋子里出來的時候,裴淵就站在門口。
“春娘是被人盯上的,她做拐子幾十年了,三個月前,有人找到春娘讓她去一趟西北,將鐵甲軍的軍眷們都騙至京城,朝廷有人幫她打通路引。這是她其中一個據點,今日是她與接頭人換貨的日子,這批女子是要送到附近的山寨之中,由他們護送下江南,是官賊勾結的勾當,走得是明路,護送由暗的來,唯一慶幸的是,這是第二批,第一批還在水路,咱們還來得及攔截。”
裴淵一直沒吭聲,季知歡道:“我揣測后覺得,這件事跟四大軍閥應該脫不了干系,他們想制服鐵甲軍,就得捏他們的軟肋。”
他們都是硬骨頭,一直不服管教,那他們就拿捏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裴淵雙手緊握成拳,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流淌。
鐵甲軍軍眷,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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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兩雖然在茶樹鎮也算個彪形大漢了,可也架不住這三個會武功的,沒一會就氣喘吁吁坐在樹底下動彈不得了。
蕭閱澤只能追著白縉的一片衣角跑,結果悶頭追了一會,發現他一個人站在那不動彈。
“你……你站在這干啥呢,那被你扒了褲子的女人呢。”
白縉冷冷瞥了他一眼,“她叫月魄蘿,如今蠱門最出色的蠱女。”
“我管她什么蘿呢,你先告訴我人呢!”
白縉聳肩,“跟丟了。”
“丟!丟了!你怎么這么這么坦然的說出這句話?”
“事實而已,有什么不好說的。”
蕭閱澤指著他,在腦子里琢磨怎么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罵他不爭氣,就聽到有打斗的聲音。
“你聽見什么沒有。”
白縉朝那地方而去,“你都聽到了我能聽不到么。”
該死,又被他給裝到了!
蕭閱澤也拼了老命跟了上去。
只見斜岔路口的小道上,月魄蘿娉婷裊裊坐在樹干上,藏藍色的繡鞋隨意晃悠著,腳腕上銀鈴叮當,樹底下躺著一群彪形大漢,而在樹干另一側,正是被月魄蘿提溜上來的花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