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歡披著黑色的披風,坐在裴淵的懷中,默默抱緊了他的腰肢。
“累么?”他低聲問道。
“不累。”
她看著他身后背著的長刀。
“這就是斬戮。”
“嗯。”
“剛才你殺燕鴻云的時候,真帥。”季知歡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得看著他。
“喜歡的話,我可以教你。”
季知歡的武功很簡單直接,技巧多余蠻力,但遇到真正的內功高手,她會很危險,還好她如今年紀也不大,慢慢練習內勁也不遲。
“你什么武器都會么?”
“嗯。”裴淵將她摟緊,“快到了。”
四大軍閥作為謝禎的心腹,封賞的住宅自然也在皇城附近,裴淵率先去的,就是燕家。
燕家此刻也不太平。
燕夫人正在床上烙煎餅似得翻滾。
前兩日收到消息,說兒子跟著皇帝去迎接太上皇,結果昏迷不醒,恐是中毒,若無解藥,這輩子就成了一個無知無覺的活死人。
兒子的功夫也不差,怎么就遭人暗算!
夫君收到消息就出發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她這眼皮子從夜幕剛降臨的時候,就跳個不停。
到現在干脆連手都在不停抖。
她實在是睡不著,干脆起身,屋門突然被人撞開,貼身婢女驚慌失措得跪在了地上,“夫人!!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燕夫人蹙眉,“什么人敢如此大膽!居然闖入燕家,府兵呢!”
燕家上上下下,可有不少府兵來回巡邏,加上幾房的人丁在內,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敢闖燕家。
燕夫人氣勢洶洶走到門口,見外院竟然冒起火光,呵斥一聲讓人將內院先保護好,又有人沖了進來。
“夫人,不好啦,老爺死了!”
燕夫人身子一軟,“你說什么?”
她一把撒開扶著她的丫鬟的手,跌跌撞撞往外沖。
她死也不相信走之前還好好的人,怎么就會死了!
可沖到前院,看著高高懸掛在門匾上的人頭時,還是兩眼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鮮血噴濺,燕家軍跟著燕家,抄其他官員家,鬧得雞犬不寧的時候,何曾想過也有今日。
他們糟踐鐵甲軍,將他們羞辱,踐踏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今日會命喪他們之手。
這么大的動靜,驚動了正在巡邏的巡檢統領,奈何有正經的皇家令牌,也沒人敢說什么,任憑那燕家人仰馬翻,雞飛狗跳,也絕不會有人在這時候冒出來。
燕家軍營遠在城外,等反應過來,又能如何。
巡檢統領看了眼高高掛在牌匾上的人頭,心知鐵甲軍這是要反撲了。
當初從京城這樣走了,還以為裴淵要回西北重整旗鼓,沒想到……燕家這就完了。
“天殺的啊!救命啊!”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知道燕家是什么地方么!?我們是什么人么,也敢對我們下手!”
鐵甲軍一拳頭砸了下去,“你們自然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