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得意道:“是該好好喝兩口酒,這幾日你們也松快松快,回頭帶你們去聽聽小曲,也沒白跟我一場。”
小兵聽了眉開眼笑,“校尉說哪里話,這城門口有您守著,那就是一座大佛,誰敢來造次。”
吳秀聽了這話還挺開心的,但是一想到此前裴淵那樁事,還是覺得脖子癢癢,怎么那天就這么倒霉,讓他看城門的時候,遇到裴淵了。
回頭也是他在這值崗的時候,裴淵把太上皇帶走了。
嘶,這太上皇沒事倒好,那萬一有事,不得拿他撒氣么?
他就這么一條賤命,哪夠殺的啊。
吳秀正想著呢,遠遠瞧見那遠處濃煙滾滾……
“那外頭刮大風了?”
小兵也探出身子,“沒啊?沒風啊,哎呀我的媽呀,是騎兵!是騎兵啊!”
吳秀唰一下站了起來,剛才抖腿抖得太快一時間沒收回來,兩只腳并在一起,先摔了個大馬趴,爬起來趕緊往底下看,“快快快,有人朝城門口來了,防守!!”
娘的,這大半夜的到底是哪個不識相的跑來攻城,別是叛軍吧!
他這今年是犯太歲不成!?
吳秀是慌不擇路讓人趕緊上來,等守衛齊刷刷沖上城墻的時候,才在屋檐下的燈籠光照下,看到下面沖過來的人。
“好像是鐵甲軍……”
“你看仔細了么!?”
那一身鐵甲還能有假的么!
吳秀揉了揉眼睛,卻見底下人一邊騎著馬一邊朝這奔來,“鐵甲軍奉旨剿匪,快開城門!!——”
剿匪,上哪剿匪來著?上京城里頭剿匪!?
吳秀真是覺得開了天眼了,但見他們來的人也不多,也就千余人,尋思著要打也不至于這么點人。
“校尉,開不開門吶,他們手上真的是令牌。”
吳秀也在納悶,這萬一是誑他們的怎么辦?
“城門衛是要抗旨么?”底下熟悉的腔調響起,吳秀腿一軟,娘啊,他就說他這個八字,跟裴淵相克啊,瞧瞧,這不是來了么!
“勇……勇冠侯,怎么三更半夜……”
“開城門。”
吳秀默默把頭縮了回來,小兵盯著他,“看什么呀,去開門啊,要死也有他盯著!”
他要是不開門,頂多半個時辰被裴淵宰了,但是現在開了門,保不齊裴淵覺得他聽話還挺好用留他一條狗命呢。
吳秀戰戰兢兢讓人先去開門,等自個從城樓上下來的時候,鐵騎已經沖入朱雀大街,此刻萬籟俱靜,從陳家村馬不停蹄趕到京城,卻沒有一個人感到疲憊。
他們今日就要手刃仇人!
有人被這動靜驚動,也不敢點蠟燭,默默把嚇哭的孩子摟在懷里哄著。
吳秀遠遠看著鐵甲軍跑了進去,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
“校尉?咱們關不關門啊。”
“關一半吧,別全關了,萬一他們要走呢。”
“哦,嘶,咱們這京城,難道真來了山賊?”
吳秀扭頭盯著他,一巴掌打了下去,“你懂個屁,不是賊,他說你是賊,你就是賊。”
就是不知道那賊到底是什么人了。
從朱雀大街入城,鐵甲軍兵分四路,朝著四大軍閥的府邸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