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曼陀羅毒,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
方映給他斟了杯茶。
突然問道:“男人若是恨毒了一個人。”
“便會想方設法,去扳倒對方。”
“若是女人呢?”
李申愣了下。
“好端端的,問這個干什么?”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能知道?”
“大體也是要去扳倒對方的吧。”
“是了。”
方映點點頭。
“你說那些死士所服的毒,是曼陀羅毒。”
“而近些年與西域也沒什么流通。”
“可是阮氏一族,曾試種過這種花。”
方映大膽猜測著。
“你說,阮氏當年要研制毒藥。”
“他們手里會不會有?”
“啊?阮氏?”
“他們怎么可能有……”
李申有些震驚。
卻又反駁自己道:“他們既要研制,定然是有所參照的。”
“不錯。”
方映點了點頭。
“或許他們手里有存余。”
“又或許,他們已經研制成了。”
“只是一直未對外說,也猶未可知。”
李申被他的猜測駭了一跳。
“若真是那樣。”
“刺殺太子殿下的,豈不就是阮氏一族?”
“這,這怎么可能?”
當即否定。
“除了與紅紗娘娘的那段過往。”
“殿下與阮氏并無交惡。”
“再說,他們怎么會有死士?”
方映擺了擺手。
“凡事都有例外。”
“你不是也說。”
“阮紅紗誕下的皇子,如今已經滿了四歲。”
“若她為兒子籌謀。”
“難說會做出什么事來。”
李申皺了皺眉頭。
雖然想反駁。
卻又覺得他所言有理。
不由得沉吟:“若真如你所說。”
“阮紅紗籌謀太子之位。”
“可她的兒子不過四歲。”
“即便扳倒了殿下。”
“也還有別的皇子。”
“他未必有機會,能登上高位呀?”
方映突然覺得李申傻的可愛。
不僅笑道:“男人想事情。”
“大體與女人不同。”
“我們往往是先想好了怎么做,然后才動手。”
“女人的顧慮卻未必有那么多。”
“誠如你說,她如今是皇帝的寵妃。”
“后宮之中,除了她,再無旁人風光。”
“只要掃除了太子殿下。”
“還有什么人,能擋住她兒子的太子之路呢?”
李申不再反駁。
竟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
“那我這就去稟明太子殿下。”
“著手查看,是不是阮氏在背后搞鬼。”
南玄自是不肯相信他們的猜測。
“小阮……”
“阮貴妃性子柔弱,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
“若說阮氏手中有曼陀羅毒。”
“倒有幾分可信。”
“那便從阮氏的幾個族老,著手查探吧。”
看了眼李申,南玄叮囑:“茲事體大,切記要悄悄進行。”
“莫被人察覺。”
見他終于同意。
知道心中也是有所疑慮。
李申忙道:“是,屬下明白。”
南玄在書房中。
卻突然有些坐臥不寧。
他愛她。
自那日的偶然一見。
整個心,便再容不下旁人。
哪怕如今她成了貴妃。
成了父皇的女人。
那份愛,自己也一直珍藏心底。
他不相信,從前那般軟弱善良的女子。
會對自己下殺手。
“小阮,真的會是你嗎?”
“你的心里,就真的如此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