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朕肅清軍紀,收整軍心,但凡有為違令不遵的,就全權由你處理吧。”
顧慕遠看了他眼,屈膝跪下,朗聲道:“兒臣領命。”
看了眼旁邊一臉歡喜的顧良譽,顧明衡接著道:“讓良譽隨你一同前去。”
“他自來嬌慣,去歷練歷練也好。”
“也好讓他跟著你學學,這軍營里究竟該是個什么樣子。”
顧良譽自然歡喜,連忙上前:“謝父皇,兒臣定不辱命。”
地上的顧文城心里恨得不住咬牙。
憑什么?
自己的兵權,憑什么就這么便宜了寧王和譽王?
如今自己兩手空空,將來他二人若是想爭太子之位,自己拿什么與他們抗衡?
看了眼地上的顧文城,顧明衡揉了揉太陽穴,面色里透著疲累。
“回去寫一份罪己詔,然后去守皇陵一月。”
“什么人都不許帶,你自己在那里好好反思反思,如何能對得起列祖列宗。”
顧文城哪里敢辯駁,雖然心里不情愿,卻也還是領命退了下去。
聽了陛下對他的責罰,趙躍進心里倒是舒了口氣。
“王爺不要憂心,陛下既還對你發火,便是對你還抱有希望。”
咳嗽了兩聲,趙躍進的面色微微有些發白。
“難道就這么便宜了他倆?”
顧文城顯然不甘心:“那可是本王苦心經營了數載的西山大營啊。”
“不行,本王一定得想法子爭回來,決不能便宜了他們。”
“王爺,咳咳……”
趙躍進心里發急,連忙阻止道:“不可,王爺不可啊。”
“那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倆得意?”
努力壓制下咳嗽的沖動,趙躍進有些虛弱地道:“陛下此時對王爺心生嫌隙。”
“近些日子,您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等,咳咳……”
柳玉晃端了茶放到他手邊,一臉憂心的站到一旁。
就聽趙躍進繼續道:“等此事逐漸被陛下淡忘,咱們再想轍也不晚。”
“難道本王就什么也不做,整日里去守著那群老祖宗們?”
趙躍進端了茶,聽了他的話,想要勸解,卻咳得連茶盞都端不穩。
柳玉晃在旁道:“王爺,先生的話自是有道理的。”
“您現在只怕會做什么錯什么,倒不如什么都不做,靜等時機的好。”
嘆了口氣,顧文城仍舊不甘,可是看著趙躍進的樣子,心里又有些不落忍。
不由關切道:“先生此番怎病的這么重,可找大夫看過了?”
“有沒有服藥?”
擺了擺手,趙躍進慘然笑笑:“不礙,不是什么大病。”
“勞王爺掛心,養一養,過一陣自就好了。”
“此番病的不是時候,沒能為王爺解憂,草民心中慚愧……”
“先生說的哪里話。”顧文城如今凡事仰仗于他。
事情鬧到這地步,也是因著自己疏忽大意,怎么能怪他?
“先生為本王殫精竭慮,拖著病軀前來,本王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想了想,顧文城道:“本王就聽先生的,去皇陵安心守墓。”
趙躍進點點頭,卻是虛弱的再說不出話來。
顧文城就讓人將提前備下的人參取了,又拿了些滋補品,讓柳玉晃將人送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