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文德開著一輛大切諾基就來了。
秦棋看著模樣大變的文德差點沒認出來,兩人本就是認識多年的兄弟,如今又趕上喪事,倒是省了多年不見的寒讒。
上了車子,秦棋還是有些好奇,這家伙當年可是一句招呼都沒打,就消失了。
“怎么的,不拿我當兄弟?怎么,畢業發財了咱倆關系就斷了?”秦棋心里還是有些不開心的,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兩人可是無話不談,關系勝過親兄弟。
“說什么屁話,咱倆關系不還是沒斷嘛。”可能是老爺子的死,讓文德火氣有些大,說話有些毛躁。
秦棋見文德一臉的憔悴,也不好在說什么。
“咱倆勝過親兄弟,當年不辭而別,有原因。”估計是見秦棋不說話,文德也是發現自己說話有些沖了。
“原因?什么原因,不能和我說?”秦棋見文德這么說,心里不是滋味。
“先等老爺子入了土,再和你說吧,我死了估計還得麻煩你。”文德表情嚴肅,一臉篤定。
秦棋見文德表情,心里越發怪異,這和他大學認識的文德簡直判若兩人,當年的文德是那么的陽光燦爛,如今一臉的憔悴,看起來像是30多的人了。
見文德如此,秦棋也不好再問。
車子穿過縣城,駛入鄉道,一路顛簸,進了一個村莊,只幾戶人家亮著燈,在村子的盡頭,在一間老式四合院前面,車子停了下來。
老房子很舊,應該有些年頭沒有住過人,院子門口掛著兩個醒目的白燈籠,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這是我家老房子,小時候我還住過,后來搬到長沙,也改了戶口,老爺子死了還是要埋到祖墳地里。”文德解釋道。
下了車,站在院子門口,就能看見廳堂的中間擺著一口血紅的大棺材,靈堂里守陵的也是看到有人來了,連忙過來招呼引入靈堂。
“你拜一下吧,上柱香。”文德神色悲慟。
秦棋拍了拍文德肩膀,“天都黑了,上香的話,還是等到明天吧,咱們也守下規矩。”
秦棋以前學過這些東西,雖然忘得差不多,但是這上香的忌諱,他還是記得的,晚上給人上香,不敬是小事,就怕惹出別的東西。
二人雖都是無神論者,但是文德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對于那些鬼神之物,文德一陣恍惚,想起了老頭死前的話,他現在有些迷茫了。
“也好,文儀,你帶秦棋先去休息。”
文儀是文德的妹妹,長的膚白貌美,不過也是滿臉的憔悴,應該是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秦棋哥來啦。”文儀看著秦棋,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幫忙談不上,過來給老爺子送一程罷了。”秦棋想要安慰她,但是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應付下。
文儀沒說話,點了點頭,帶著秦棋去了隔壁人家,老房子不能住人,這幾天因該都是麻煩村子里的老鄰居了。
回了房間,秦棋只感覺氣氛有些壓抑,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沒辦法喘息。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以前自己老爺子走的時候,自己雖然傷心,但是生死之事凡人又如何左右,也只有妥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