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妹兩人給他的感覺總透著一絲沉重,這份承重讓秦棋有些慌亂!
趕了一天的車,應該很累才對,但是他不知道為什么,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一夜無話,鄉下的夜晚格外的寂靜,少了喧囂和嘈雜,可以讓人睡個好覺,但是秦棋并沒有睡好。
天剛剛麻亮,秦棋就被隔壁的鞭炮聲驚醒,看著隔壁已經開始忙活起來,收拾一番也就下了樓。
村子不大,十幾戶人家,給人一種破舊的感覺。
文德家的老房子在村子的最里面,再往深處有一個土坡,那里就是文德家的祖墳地,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個新開的土坑,應該就是選好的墳址。
文德家的老房子有些年代了,昨天晚上只覺得有些舊,今天才知道這壓根不能算舊了,東邊的廂房已經坍塌,院墻也已經倒塌了大半,靈堂的主梁被釘上了一根新板,因該是剛釘上的。
秦棋不知道文德是怎么想的,為什么要這么費力將老人家的葬禮放在這里,而且還要土葬,猜想這些應該都是老爺子的意思。
上完香,秦棋見兄妹兩人忙上忙下,也不好打擾,獨自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只等著時辰到,釘棺下葬了。
“你是秦棋?”男子一身道袍打扮,手中的桃木劍沾了一絲公雞血,對著秦棋問道,似乎認識他。
“你認識我?”秦棋指了指自己,有些好奇,這道士皮膚黝黑,五短身材,看上去有四五十歲。
“我認識秦懷,你和他很像,說話也很像。”道袍男子一見秦棋說話,似乎更加篤定。
“哦,原來是老爺子的舊相識,小子正是秦棋,不知道叔叔怎么稱呼?”秦棋見道袍男子一下自就叫出了自己老爺子的名諱,連忙起身。
“你今年應該有25了吧,叫我一聲安叔不算亂輩分。我和你老爹是老相識,哎,可惜啊,老秦還是沒逃過啊。”自稱安叔的道袍男嘆了口氣,似乎對于秦懷之死知道什么。
“沒逃過?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他老爹在他9歲的時候就死了,死的時候只有36歲,可以說是英年早逝。
“你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強行給人改命~”安叔似乎在回憶,搖了搖頭,不愿意再提,生怕沾染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改命?改命是什么東西?”秦棋拉著安叔的道袍逼問著,他父親的死似乎有著原因。
秦棋很激動,聲音很大,惹得附近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不明所以,文德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
“秦棋,你這是在干什么?”文德跑了過來,似乎有些生氣。
“我父親的死,和你是不是有關系?”秦棋努力的控制著情緒,眼中一片血紅,直勾勾的盯著道袍男子,父親的突然離世,對這個家庭打擊是在太大,他母親也因為父親的離世,心力交瘁,落下心病,不久后也撒手人寰,想起父母雙雙離世后自己的生活,秦棋心中憋著一股滔天的怒氣。
“秦棋,伯父的死和安叔沒有關系,是汪家,是汪家欠了你的。”文德看著秦棋,聲色中帶著一絲愧疚。
“汪家?”秦棋盯著自己的這個同窗好友,對他感覺好陌生。
“秦棋,你冷靜一下,這次來讓你來就是想跟你把話講清楚的,但是能不能過了今天?”文德語氣里有一絲祈求。
秦棋努力的控制著情緒,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發脾氣的時候,盯著眼前的兩人,他終于知道心底的那絲沉重從何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