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說得對。”酒德亞紀輕笑,“后來我發現,葉勝也沒有那么厲害。”
“我和他作為潛水組一同被選入‘夔門’計劃的候選名單,我一直是他的潛水搭檔,因為他是第一名,我是第二名,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他使用言靈時會變得像嬰兒一樣脆弱。”
“明明我才是女孩子,我的任務卻是保護他。”亞紀雙手叉腰,“你說這是不是很不公平?”
“額...”
“他真的是個白癡,為了訓練默契,我們住在一間屋子里,天知道他怎么把牙刷搞混的,明明一個是粉色,一個是綠色,還有他晚上睡覺要磨牙,真的吵死了,還會說夢話,在夢里喊媽媽,香菜不吃,洋蔥也不吃,明明我們規定只能吃船上的營養餐,他竟然偷偷在行李箱里藏了一包薯片,等夜深了拿過來問我要不要。”
路明非心想葉勝還是夠義氣的,要是讓他吃什么營養餐幾個月,絕對會受不了,真有薯片的話估計就一個人悄悄解決了。
“我當場就把他舉報了。”亞紀說:“他大晚上被罰著做了1000個俯臥撐,回來的時候累得氣喘吁吁,滿身汗臭味。”
路明非驚了,亞紀真乃狠人也,這都舉報嗎?有好吃的不吃?這么能忍?
“我問他下次還敢不敢帶薯片來了,他說怎么不敢,真當我怕了?”亞紀模仿葉勝的語氣,“下次我不給你吃了!我自己一個人偷偷吃。”
“我用錄音筆把這話錄下來,交給了曼斯教授。”亞紀微笑著,看起來很開心,“他那一晚都在訓練,第二天累到休克,起都起不來,在床上打點滴。”
“嘶~”路明非倒吸一口涼氣,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后決不能惹到亞紀。
“我們每個月能下一次船,有半天的自由活動時間,他那一次藏了一包大白兔奶糖,估計是用‘蛇’的電流干擾了檢查的儀器,瞞過了教授和我。”亞紀說:“其實他可以一個人偷偷吃的,睡覺的時候沒人監控我們,我們的床又隔著簾子,只要不說,沒人能發現,但某一天晚上睡覺時,我突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把奶糖,有15個,我記得很清楚。”
“我問他是不是你又偷偷帶零食了,他說哪有,別誣陷我,你可以來我這搜,搜到你大可以去找曼斯教授舉報。”亞紀的笑容更燦爛了,“我說,其實我也想吃零食,我最喜歡大白兔奶糖了,結果你猜這個笨蛋干什么了?”
路明非有一股不詳的預感:“他...干什么了?”
“他把我帶到他藏零食的地方,在值班室的抽屜夾層里,半包奶糖,還剩下二三十個,他說他都沒舍得吃,一天只吃一兩個嘗嘗味。”
“難道說...你又把他舉報了?”路明非緩緩問道。
“哪有,這也太壞了?”亞紀擺擺手,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我只是和曼斯教授聊天時‘碰巧’走到值班室,又‘碰巧’撞見了偷吃奶糖的葉勝。”
“他...后來怎么了?”路明非的聲音漸漸微弱。
“他啊,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之后一個星期沒見到他的面,曼斯教授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他回來后,晚上說夢話總是在說,‘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聲音還顫抖著,像是凍著了一樣,不敢房間里明明有空調,估計是做噩夢了吧。”
亞紀輕輕搖頭,伸出左手,修長的手指像是鋼琴家的手指,皮膚白嫩細膩。
“你說他是不是傻,明明不告訴我就可以了,他一個人吃啥事都沒有,那之后我就總覺得他是個笨蛋,一點都不聰明,如果讓他一個人待著,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
亞紀親切地微笑,轉過頭,瞇著眼睛與路明非對視:“所以,路明非,可以告訴我葉勝去諾頓館里干什么了嗎?要是這個笨蛋給你和愷撒添了什么麻煩那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她的笑容像是鄰居家的姐姐那樣可親,但不知為何,路明非渾身發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