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看到，在他的面前，那冰冷的地上，血淋淋的人影，以及地面上那完整的面皮。
“張嬸！？”李拾字忍不住的喊出了聲。
哪怕血肉模糊，只有喘息聲，可他還是認得出她。李拾字已經陷入迷茫，再回頭看去，門口處早已經沒了“張嬸”的影子。
李拾字一下把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身體抱了起來。
“張嬸!張嬸！你說句話呀！”
但是任憑他如何喊叫，哪怕喊得連外面的都開始喧鬧起來。
可他懷里的人，自己的鄰居“張嬸”，卻也只是用粗重的喘息回答。
在梁先生精巧的技藝下，既能吊住她最后一口氣，但也可以確保除了這口氣之外再無其他生的跡象。
生命好輕啊，但壓得我實在喘不過氣！
李拾字腦海已經不知該想些什么，只有身體不斷顫抖。豆大的淚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總是這么多事情落在自己身上！
懷中的張嬸已經漸漸沒了生息，任憑李拾字哭的撕心裂肺，也無法抵抗死亡。
四下已經十分喧囂，即便李拾字再不濟，也該知道這是呂衙長對于自己的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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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李拾字身后，一群人直接或是提著燈籠，或是拿著燭燈，圍起了李拾字，不知其中誰出了聲，“好啊你李拾字，原本看你一副少俠樣子，還以為是個良善之輩，沒想到卻是個如此暴虐的人。”
說完，便有人要朝那面皮走去，想要揭露李拾字的“惡行”。
卻被李拾字手掌一揮，那人便假意退了回去，而他的嘴上確實更加變本加厲，“大家瞧瞧啊，他被我揭露了罪行就想對我動手。”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硬生生像是一個將軍似的“指點江山”。
“怎么這般聒噪！”李拾字心里那一股火隨著張嬸的逝去逐漸積累。
將張嬸放下便抬起拳頭要朝著那人揮去。
那人見狀不對，趕忙一頭扎進了人堆里。李拾字忽然停了下來。
如果今天這一拳打了出去，那人的性命肯定留不住。但要是真的揮了出去，無論如何官府也絕不會放過自己。那么自己是否會再次殺人，到時候那呂衙長自己又如何替張嬸報仇！
李拾字知道這是一個局，可是面對著站在自己面前，這群正等著看戲的看客們，他突然覺得自己倒不像是自己了，倒是像那站在臺上說書的梁先生了！不過不同于他的是，自己就是故事本身。
李拾字想到這里所有的氣都泄了，只是一臉頹廢的坐倒在地上。
那人見李拾字沒有沖自己來的意思，隨即又開始猖狂起來。
之后的事情李拾字大概模糊了，只是大概清楚，到了第二天，鎮子上傳開了一個故事。
一個李拾字殘忍殺掉對自己如同親人的鄰居老婆子，被人揭發還想殺人滅口的故事。
不過講這個故事的人并非那個少年說書先生，也并非完全是梁先生。
梁先生只是見到的作了個證，正式確實那天晚上李拾字與張嬸一同回的家！
……
“梁先生，我知道這樣叫個什么的‘殺雞取卵’很爽，但是咱們的目的還是得取回那個釵子啊！”
“什么‘殺雞取卵’，我這分明是‘殺人誅心’。你只管看就行，咱們只是殺了人，離‘誅心’還遠呢！等到將他的心誅滅了，再殺了他拿過釵子便是，反正周公子那邊又不著急。”
“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非得這么做。”
“我不是說過嗎，為了我的心情愉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