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走,一邊用手輕輕揉著自己的右臉,嘴角彎曲,微微露齒,笑得有點猙獰。
即便已經過去很多天,在認出鐘蕾的那瞬間,他依然覺得被打了的那邊臉還在火辣辣的隱隱作痛。
只因如周阿這般地位,倘若他老子不打他,那這世上便沒人敢打他。
所以他對鐘蕾的記憶才會如此深刻。
“周哥,當時她用右手打的你左臉。”
周阿身邊悄然湊來一人,正是他的心腹走狗,很貼心的提醒道。
“滾蛋!”
這邊,見周阿既然已經靠過來了,陳鋒與鐘蕾倒并沒有避開,沒什么好避的。
“鐘小姐,別來無恙。”周阿站到近前,皮笑肉不笑著,“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我還不太信這句話,如今看來倒還真是我鼠目寸光了。當初我該換一種方式來追你。你應該就會更配合我些,對吧?”
懷中就摟著粉兒,但周阿卻絲毫沒有忌憚,語帶調侃的如此說道。
先前那些個與周阿聊天的圈里圈外人,此時也跟了過來,頗為玩味的打量這兩組年輕人。
看起來這對年輕人和周少之間有故事,這故事還不太美妙。
鐘蕾不怎么想和周阿說話,倒是陳鋒按奈不住,“你誰啊?我們認識你嗎?”
周阿囂張的氣勢頓時為之一頓。
很顯然,他被陳鋒懟了個措手不及。
要論嘴皮功夫,出身優渥的周阿真不可能是陳鋒這種從小在底層摸爬滾打的泥腿子的對手。
但今天周阿自詡手上捏著兩人的把柄,乃是有備而來,他很快穩住心態,冷笑道:“挺好的,都說貴人多忘事。兩位人不怎么貴,但忘性倒挺大。怎么?鐘小姐現在紅了,就忘了當初在酒吧里給你送花的金主了?”
“別說那么難聽,什么金豬銀豬的,好好的人,為什么要當豬?鐘蕾唱歌唱得好,憑本事掙錢,一不偷二不搶三不賣,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不像有些人,要不是有個好爹,誰會搭理他?”
陳鋒知道鐘蕾一直將在夜場唱歌視為污點,在這種時候,他自認為但凡是個稍微有點擔當的男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放任周阿這樣大放厥詞。
“呵呵,我還以為你多高貴冷艷。搞半天不也還是這樣的貨色?當時我還納悶,你為什么會跟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走。現在我倒是知道了,你打的卻是這樣的算盤。”
周阿決定不再給陳鋒賣弄口舌功夫的機會,他要當場拆穿這對惡心他的“狗男女”。
“我說你怎么突然間就從一文不名的酒吧歌手紅起來了呢。你紅得可真快,這才一個月不到吧?嗯,你那歌是不錯。就是這陳鋒寫的吧?可你敢說你得來這首歌的手段干凈?”
“我真以為你冰清玉潔,連我都舍得拒絕。其實你們早就同居了!你不一樣還是為了紅,什么下作的事都做嗎?”
說著說著,周阿見懷中的粉兒表情變得分外尷尬,補救道:“一個人為了有所成就,稍微不擇手段無可厚非。但你知道我最見不得哪種人嗎?就是當了婊子,卻還要立牌坊!還有你,陳鋒。你有什么資格諷刺我?你和我有什么區別?”
“你別裝做一副假正經,一副蹁躚才子的模樣了。你不也是靠寫歌騙人上床的人渣么?唯一的區別是我用錢和權,你用你寫的歌,僅此而已。”
說完,周阿便一臉冷笑的看著兩人。
他在等兩人的狡辯,然后他就能順勢摸出手機,拿出里面足以當做證據的照片。
那么鐘蕾就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