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生命,也包括在很多人眼里甚至高于生命的愛情。
比起整個人類的命運,個人的得失是否重要,通常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取決于決策者希望自己成為怎樣的人。
以陳鋒過去的性格,他不會考慮那么多。
可如今他自己在未來一次比一次陷落更深。
人非圣賢書能無情。
除非是天生的魔鬼。
但凡心智健全的正常人,處在那種環境下,看著一個又一個戰友一次又一次永不回頭的慷慨赴死,都做不到視若無睹。
陳鋒做出了他的選擇,只是對鐘蕾不太公平。
他心中默默念道,對不起。
“陳鋒你眼睛有點紅?”鐘蕾指著他哈哈大笑,“真沒看出來你是這么容易感動的人啊。”
陳鋒別過臉去,不敢看她。
“我哪有感動。對了,我又寫了幾首歌。”
他迅速岔開話題。
鐘蕾又驚又喜。
她驚的是陳鋒這爆炸的創作力。
喜的原因不必多言。
“你要唱給我聽嗎?”
她問道。
陳鋒搖頭,“我這破鑼嗓子就不獻丑了。你先看譜子吧,回頭你試著唱一唱,我給你伴奏。”
“好。”
二人說完,陳鋒便打開電腦,點出三首曲子的曲譜擺在鐘蕾面前。
就在剛才,陳鋒琢磨出了個新的提速辦法。
他決定再度新歌無情騎臉。
他又一次打亂了鐘蕾的創作順序,將她在上一條時間線中,于77歲后創作的七首歌曲一股腦的全部拿出來,直接全部拍鐘蕾臉上。
用別的花招可能會動搖她的天賦發揮,但用她自己的作品,不但不會動搖她,反而只會讓她的境界提前達到她本應該站到的位置,成長得更快。
這七首歌分別是《遠望》、《你、我、宇宙》、《肩并著肩》、《縱志飛翔》、《至死方休的愛》、《純凈心靈》、《不問來處,不問歸途》。
這七首上一條時間線里鐘蕾創作的風格迥異的晚年作品,單首質量甚至遠高于她過去的所有作品。
完全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即便一千年過去,音樂又經過千年的發展,也沒幾個人能在靈感迸發時觸摸到這個層次。
上次,鐘蕾的藝術生涯被陳鋒徹底的改變,整體走向截然不同。
她的作品總量大幅下滑,加起來都沒夠十首,但每一首都強到爆炸。
除了《晨風》這首二十六世紀才重新證明自身的“神曲”以外,奠定她個人地位的,正是《浴火》、《自我燃燒》與后面這七首歌。
數量更少,但卻早早的給她奠定千年前十的地位,正在于后面的這些歌層次太高,彌補了數量上的缺憾。
恰如寫出《春江花月夜》,孤篇蓋全唐,世存僅兩首詩的張若虛。
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但陳鋒卻有點傷。
要知道過去鐘蕾留存于世的作品通常都是七八十首,被他給強行精煉成不足十首。
他搬了其中一小部分,但至少還有五十首沒來得及搬,便已然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在更早的時間線里聽那消失的五十余首歌時,陳鋒的基因喚醒度還沒那么高,記憶力不夠強,沒能點對點的在心中復刻。
如今哪怕他依然記得那些旋律,且也能靠自己本事去盡可能還原復刻出來,但肯定沒有鐘蕾親自作曲完成來得完美,質量必然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