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實驗的志愿者從億萬富翁到流浪漢均有,完美的模擬了一個小型的社會群落。
在五年時間里,這位大佬在小鎮里攏共舉辦了多達二十一次的社會實驗,分別圍繞這三個時間段的懸念來展開。
第二,多達數百萬次的大面積問卷調查,調查內容與主題模擬生活一致。
這兩方面內容互為補充,一個是理論推算,一個是實際演習。
實驗結果很有趣,呈現出極其多元立體的反饋。
人們的反饋根據末日降臨的年限差別以及志愿者自身的狀況差異化表現出極大差別。
假定十年之后就將迎來末日,絕大部分接受主題模擬生活和問卷調查的普通人均表示那是十年之后的事,自己要考慮,但目前并不能成為自己人生的全部,必須解決眼前的信用卡賬單,然后等有點余錢了,就要趕緊多囤點槍彈,然后到農村里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
如果是單身漢,最后可能會再加上等事情真要發生了,就瘋狂一把之類的念頭。
如果是中產階級,則會嘗試維持住自己的生意和事業,依然要囤積槍支彈藥,并會嘗試組建自己的團隊。
如果是上流社會的大商人,則又會在中產階級所做的準備基礎之上,嘗試更多的合縱連橫,以及趕緊掏錢資助馬斯克盡快完成太空旅行的研究探索。
有機會的話,必須要搞一張船票。
當這個問題換到百年之后時,人們的反饋變了。
無資產者傾向于直接什么都不考慮,那都是自己死后的事情了,哪管得了那么多,該干嘛干嘛。
中產階級大約會再增加一條,就是不留后人,免得后人受苦,至于自己,盡量在死的時候剛好把錢花完。
大資產階級則依然是贊助太空項目,并對未來保持熱情。
再把問題換成千年之后。
絕大部分人的回答都很直白。
一千年?那是什么?與我有什么關系?我的骨灰都見不到那一天。
光是應付眼前的賬單、工作、生意都夠讓我焦頭爛額了,我會管一千年以后的事?
瘋了嗎?
陳鋒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模式。
他自己前面兩次穿越到千年之后時,想法與這個也差不多。
光是在現實里活著就已經夠累了,哪有空去管死后的洪水滔天。
但臺上那位學者又列舉了一些有趣的現象。
各個階層對十年末日時的看法均差不多,但百年和千年時,有一部分人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同之處。
這部分人表示自己要更努力,想辦法創造出更多價值,嘗試做奮力一搏。
講這種話的人數量不多,但依然可以再找出不少區別。
比如一些大商人和政客,這些人會把話講得很漂亮,但卻漂亮到透露出濃烈的虛偽,其本質意圖是通過自我包裝而獲得眼前可見的利益,比如金錢與名聲。
還有一部分人的回答則比較又建設性,立刻開始開動腦筋并不斷追問這“末日”將會以何種形態降臨,如何規避,如何與之對抗。
這部分人大多是學者,并且還得是很成功的學者。
那位登臺演講的大佬最終如此總結道:“我用了五年來完成這個社會實驗,結果不算樂觀。我認為,當危機很遠時,只有衣食無憂,并且具備相當程度知識水平,以及極為崇高的個人道德品質的人,才可能考慮相對虛無縹緲的責任感。”
“但當危機迫在眉睫時,幾乎所有人都會迅速陷入末日恐懼,我們將看到社會秩序的崩壞,街道上會充滿槍聲與火焰,搶劫將變成一份工作,同類的生命將得不到尊重。可能在真正的末日降臨之前,我們的人口已經得下降至少一半。”
這位學者的看法很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