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夏夢見過許許多多的死亡,但朝夕相處,踏踏實實勤勤懇懇扮演著自己工作上的得力助手,昨天為了保護自己還住在自己這邊的人,竟悄無聲息的死了,她難以接受現實。
“他是被活活勒死的。”
努爾阿洪蹲下,再翻開梁志初的嘴,看見里面被牙齒咬出數個血印的舌頭,如此說道。
說話間,他抬起頭,用審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西塞塔。
西塞塔此時正湊過來,半蹲在地,眼神悲愴。
他哆哆嗦嗦著手,想去扒拉一下梁志初的領口,但又縮了回來。
突然感應到努爾阿洪的目光,他仰起頭來,臉上的悲傷被莫大的委屈和憤怒漸漸取代。
“是你殺!是你殺的!”
西塞塔陡然陷入暴怒,作勢想要去掐努爾阿洪的脖子。
嘭!
他的腦袋猛的發黑,剎那后迎面向前撲去,嘭地倒在地上。
在他后方,薩曼莎·斯旺雙手倒抓著離子束槍的槍管,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
十五分鐘后,西塞塔·羅伊緩緩醒來。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但就連彎曲指頭都很困難。他的作戰服已經被努爾阿洪修改了程序,變成束縛犯人的限制工具。
后腦還有些隱隱作痛,剛那一下被抽得挺狠。
視野漸漸恢復,西塞塔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基地最下層的囚牢。原本被設計出來的目的,是關押復眼入侵者或者J919上具備研究價值且危險性較高的物種。但過去從未被使用過,沒想到第一次有人住進來,就是他自己。
自己正坐在一張鐵椅子上,雙手被弧形枷鎖困在鐵椅扶手上。
正對面的審訊桌后則端坐著努爾阿洪、歐夏夢與薩曼莎。
在審訊桌的一端,那根勒死梁志初的合金繩則被裝在一個透明的聚乙烯口袋里。
“醒了?”居中的努爾阿洪沉聲問道。
西塞塔別過臉去,并不答話。
房間里短暫沉默了十來秒,歐夏夢打破了僵持,“西塞塔,不管你是否承認,但我們都想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昨晚發生了什么,你憑什么認定組長就是兇手?”
西塞塔這才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來,“沒別的原因,因為我知道肯定不是我干的。那么在所有人中,有力氣勒死梁哥的,只有組長。至于殺死松田正仁的兇手,只有我和組長有開槍的權限。我從昨天開始就在懷疑組長。但我沒想到你這么卑鄙,為了避免嫌疑,殺第二個人的時候不用槍,改用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