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未落,兩個黑點已經落在蒙古人后面的后金人群中,后金兵陣型密集,眼睜睜的看著炮彈落地卻根本無處躲閃,兩顆炮彈落地,其中一人直接被炮彈從頭頂砸下,整個人立即化為一灘肉泥,落地的炮彈彈跳起來,撞上的人無不血肉橫飛。
這一次李國棟發射的臼炮炮彈,可不是石頭磨成的石頭彈,而是正兒八經的鐵彈,重量整整六十四磅的大鐵球,從高空落在地上,直接砸中的人就不用說了,尸骨無存,被彈跳起來的大鐵球撞上一下,非死即傷。
后金軍距離城寨近了,四門三磅鐵制野戰炮也發出轟鳴聲,三磅炮的威力比十二磅炮和六磅炮都小多了,但也能摧毀簡易盾車,四發炮彈撞入人群中,準包衣和蒙古人慘叫著倒下一片。
一些準包衣嚇得丟下盾車,轉身就跑,全部被女真兵砍翻在血泊中。
“你們不要走,我們的盾車堅固,能擋住明狗炮擊!”張慶林拍著幾名推車的漢人青壯。這些漢人雖然是剛從大同一帶擄掠來的,但今后他們就是大金國的包衣了,說不定還能分到自己幾個,張慶林把他們視為自己的財產。
盾車陣繼續往土城靠近,兩門威力巨大的十二磅野戰炮再次轟鳴,距離近了,十二磅野戰炮準頭更高,兩炮轟出,兩輛盾車化為碎片,還至少打死打傷一百五、六十人。
“前方土城明狗,火器犀利!可惜孔有德他們的烏真超哈營沒有跟著來,否則以紅夷大炮轟之,必可破明狗!”多爾袞憤憤的說道。
岳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十四叔,您說錯了,兩國交戰,輸贏不在兵器,而是在人心!明國火器雖然犀利,卻不懂人心。明國百姓揭竿而起,這明國朝廷早已不得人心,朱家藩王圈地,官員侵吞百姓田地,這大明早已爛到根子里去了!即便有犀利火器,又如何鎮得住風起云涌的造反百姓?只要我們時不時入口劫掠一番,給明國火上加油,這明國遲早滅亡。”
多爾袞點了點頭:“岳托賢侄言之有理!大汗招賢納士,崇禎昏君卻不懂人心,勝利遲早屬于我們大金國!”
隨著后金軍盾車陣的推進,明軍的炮火變得更加兇猛,后金軍還未推進到第一道壕溝外,就已經被打碎了二十多輛盾車,遍地是破碎的木頭和殘缺不全的尸體。
盾車陣總算是推進到第一道壕溝跟前,但前面有鹿砦攔住去路,推車的準包衣只能離開盾車,去前面試圖搬開鹿砦,結果遭到百步之外城頭的九頭鳥火銃、佛郎機炮和虎蹲炮射擊,許多人剛剛離開盾車,還未走到鹿砦跟前,就被打翻在血泊中。
李國棟雖然自己鑄造了新式火炮,但那些繳獲的或者四處收集來的老式佛郎機和虎蹲炮也沒有放棄,也被帶上戰場,在新式火炮幾輪急射之后,需要散熱的火力間隔,那些老式火炮就能發揮作用。
虎蹲炮和九頭鳥火銃裝填速度慢,打完一輪,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裝填完畢。可是佛朗機炮卻打個不停,幾乎是十息左右就能打出一發彈丸,炮彈下雨一樣橫掃正在搬開鹿砦,填埋壕溝的準包衣。
“將軍,建奴推在前面的,可都是我們漢人啊!他們不是遼東的包衣,都是我大明大同的百姓,是被建奴擄走的百姓啊。”韓大山有些于心不忍。
李國棟板著臉,心如鐵石道:“如今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我知道他們是漢人百姓,可是被他們推著盾車上來,幾萬建奴沖上來,我們擋得住嗎?朝廷早就昭告宣大,讓百姓撤離,他們不聽朝廷昭告,以至于落入建奴之手,如今幫著建奴推車,我們也只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