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名匪兵弓箭手張弓搭箭,對準了山上沖下來的水牛和趙二柱。
水牛和趙二柱手中的獵弓遠不如匪兵手里的強弓射程遠,眼看兩人就要被射成刺猬。
只聽到一陣羽箭破空的呼嘯聲,十多支羽箭從樹林中飛了出來,左家匪軍的弓箭手一個接一個被射中咽喉倒下。射箭人箭術極準,每一支箭都射中了左家軍弓箭手的咽喉。
“有人襲擊我們!快舉盾!”小軍官大喊道。
左軍刀牌手立即上前,舉起盾牌,剩下的左家軍士兵圍成一團,結成陣型。
張書恒從樹林中沖出來,他已經把弓箭收回去,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吶喊著殺入左軍陣型中。后面的親衛軍士兵也跟著殺入陣型。李國棟的親衛軍人數雖少,卻勇猛無敵,張書恒身后兩名刀牌手從腰間標槍袋里取出標槍,飛擲而出,只聽到兩聲慘叫聲,標槍刺穿了兩名匪兵的鴛鴦戰襖,把他們釘在地上。
“死!”張書恒沖到匪兵陣型跟前,以盾牌猛烈撞擊前面的盾牌陣。他力大無窮,就像一輛戰車撞上陣型,擋在前面的兩面盾牌往后倒飛了出去。
后面跟上來的親衛軍士兵手中的飛斧、標槍、鐵骨朵下雨一樣射入匪兵人群中,一下就把匪兵陣型打得七零八落。
“快跑!”那些左軍匪兵不知道來的這些精銳明軍是什么人,只見那些人每個人都人高馬大,身上穿著精良的鎧甲,頭戴六磅尖頂紅纓鐵盔,那是最精銳的明軍的標準裝備,一般只有家丁才有。
雖然左軍還有四十多人,對手只有二十多人,但左軍的士兵很清楚,自己這些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殺光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張書恒大喊道。
親衛軍跟在后面追了出去,一些沒能跑掉的左家匪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別殺我們,我們也是官兵。大家都是兄弟,手下留情。”
張書恒不可能對這些禍害百姓的畜生手下留情,回答他們的,是大刀和長槍。跪地求饒的匪兵被砍下頭顱,被長槍刺穿咽喉。
還有一些自持悍勇的匪兵眼見逃不掉,求饒也無用,他們狠下心回頭同親衛軍搏斗,但哪是對手?這些匪兵被張書恒他們斬瓜切菜一樣全部殺死。
從大路逃跑的匪兵根本就跑不掉,他們哪里跑得過最精銳的親衛軍官兵?那些匪兵被一個接一個追上,追上的全部被殺。
有部分匪兵鉆入山林中,親衛軍士兵一時還很難追上他們。
“各位軍爺,我幫你們帶路,殺了那些畜生!”水牛站了出來,給張書恒他們帶路。
最后,匪兵一個都沒跑掉,全部伏誅。
雖然匪兵被殺光了,可是他們對這座小山村已經造出了不可彌補的傷害,村子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遇難,有的一家大小全部被匪兵殺絕了,遇難百姓的尸體被一具具的抬出來,總數達到了五十六人,這座小村子一共也才兩百多口人,就有四分之一遇難。
山桃抱著父親的尸體失聲痛哭,趙二柱更慘,父母、媳婦和剛出生的兒子全部遭了難,一家人只剩下他一個還活著。
“鄉親們,你們跟我們走吧,若是左良玉知道了他的兵被殺了,肯定會來報復你們的!”張書恒站在打谷場上,拉開嗓門大聲道。
村民們拖家帶口,帶著幸存的親人,戀戀不舍離開了家鄉。中國人的鄉土觀念很重,若不是被逼到沒辦法的份上,誰愿意離開自己的家鄉?哪怕家鄉再窮再苦,也不愿意背井離鄉啊。但是他們知道張書恒說得有道理,左良玉不是個好東西,他的兵被人殺了,肯定是會派人來報復。
淮安大德旺商號分號閣樓內,張書恒跪在李國棟面前:“主公,卑職擅作主張,未能完成使命,還望主公懲罰卑職。”
聽張書恒說了他的事情,李國棟道:“起來吧!張書恒,你做得沒有錯!一支軍隊不能保護百姓,還要這樣的軍隊做什么?”
“主公,可是這次我們和左良玉接下梁子了,卑職只怕左賊會對主公不利!”
李國棟冷哼一聲:“左賊違抗軍令,論罪當斬!他只是擁兵自重,朝廷沒人敢動他!若是他真敢來找李某麻煩,那李某倒想看看,他那些烏合之眾又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