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奴們吆喝著勞動號子,轉動絞車,把砸下的夜叉檑回收到絞車上,然后再推著絞車去下一個目標點投放夜叉檑。
除了滾動的夜叉檑,還有大如方桌的狼牙拍,那東西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蒼蠅拍,由厚厚的榆木所制成,有一尺多厚,厚木板下面扎著幾百顆兩尺長的粗鐵釘,從城頭拍落下來,威力更勝于夜叉檑,一排的清兵不僅是身上扎滿了血窟窿,而且被拍在地上,就像是拍蒼蠅一樣被拍扁了,云梯也隨之被砸斷。
漢人牧奴們拉起狼牙拍,再推著絞車,根據號令,在目的地停下,再次投下狼牙拍。
城下也不時有彈丸箭矢射來,手持盾牌的土默特人架起盾牌,保護住守城的牧奴和漢人兵。
杭高也登上城頭了,見到李宏指揮調度,打得攻城的清兵死傷慘重,他感嘆道:“蘇布德將軍真乃神人也,我們蒙古人就是不懂得攻城和守城,蘇布德將軍從小跟著漢人一起長大,果然學到了漢人的陰毒啊!”
“對建奴,用什么手段都不為過!”李宏冷哼一聲,轉頭又向漢人士兵和漢人牧奴下令:“火油罐!”
灌滿猛火油的火油罐接二連三從城頭砸了下來,火油罐砸在地面破裂開來,城頭隨后射下一排排火箭,點燃了到處流動的火油,頓時城下燒成了一片火海。
有些火油罐落地后未破裂,被大火一燒,火油罐炸開,火焰沖起足有數人高,被火焰燒著的人似乎怎么樣也不能讓身上的火拍去,不知多少人渾身著火,或是慘叫著在地上翻滾,或是帶著火到處亂沖,引起更大的混亂。
那些著火的人跑著跑著就仆倒在地,在火中掙扎,顯是被活活燒死,空氣中彌漫著燒烤的味道,聞之令人作嘔。
威力巨大的火油罐砸下去后,就連跑得慢的滿八旗死士也被點燃,身上厚實的鎧甲也保不住他們的性命,幾十名被全身起火的滿八旗厚甲死士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拼命的往后奔跑,有的人反應比較快的,一邊跑動一邊除去外面的棉甲。可是在一時間,身上起火的棉甲怎么都卸不下來,最終被活活燒死。有些人反應敏捷的,除掉了外面的棉甲,就被城頭射下的箭矢射成刺猬。
土默特人的火油都是李宏暗中搞來的,陜西北部有一種從地下流出來的油,被李國棟收集起來,制作成猛火油。
“鳴金收兵!”多爾袞陰沉著臉下了命令。
攻城的清軍像是退潮的潮水般退了下去,在城下留下了滿地尸體和殘破不堪的攻城武器。
攻城首日,清軍折損了一千多阿哈,六百多科爾沁人,兩百多烏真超哈和一百多滿八旗兵,折損總數達到兩千余人。雖然真滿八旗損失不大,可是阿哈、科爾沁人和烏真超哈兵,也是大清國的力量,那些人都死光了,就只憑借人口只有二十多萬的滿八旗,想要撼動蒙古和大明,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岳托貝子,不是說蒙古人不擅長守城嗎?怎么這歸化城的蒙古蠻子如此善守?”多爾袞叫來岳托。
岳托回道:“十四叔,城內定然有不少漢人牧奴。土默特部的漢人,大部分都是明國邊軍出身,自然懂得守城。”
“難道我們要放棄攻城?”多爾袞問道。
“不可!”岳托連忙制止道,“歸化的漢人牧奴雖然善守,可是土默特部缺少木材、鐵器和火藥,攻城器械必然不足。只要我軍連續數日進攻,必可耗盡守軍守城器械,一句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