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和羅洛宏就交給宣府兩位總戎了,李某還留下了兩百炮兵助戰,建奴休想過河,我們當兵貴神速,襲擊岳托。岳托主力都在盯著小崮山了,他自己的中軍大營剩余兵馬并不是很多,最多一萬余人,我們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李國棟令人傳令下去。
明軍渡河之后,天已經亮了,要襲擊岳托大營,需要等到天黑。李國棟帶著自己的兩千六百騎兵,在臥虎山一帶休整等待天黑。
小崮山河邊,清軍已經修好了浮橋,由包衣阿哈組成的刀牌手和長槍兵排列著長縱隊踏上浮橋,向對岸沖了過去。這種長縱隊的隊形,騎兵絕對不敢硬沖,本來兵力就少,硬沖上去,一名騎兵換幾名長槍兵,騎兵折損了,清軍騎兵沖過來,就沒辦法阻攔了。
不過讓清軍感覺意外的是,包衣阿哈沖過了浮橋,在散開縱隊,重新列隊,準備排列成橫隊的時刻,也就是步兵陣型最脆弱的時候,明軍騎兵居然沒有發起沖鋒。
“明狗被嚇傻了,嚇得不會打仗了!”過了河的一名漢軍旗牛錄章京哈哈大笑。
話聲未落,卻見到前面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明軍騎兵突然往兩邊散開,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
“明狗騎兵居然還有大炮!”正在列陣的包衣阿哈嚇了一大跳。
隨著八聲炮聲,八門三磅炮炮口噴出了火舌,霰彈下雨一般撒到了包衣阿哈的陣型中,八門三磅炮噴射出的近千枚霰彈旋風一般席卷了包衣阿哈的陣型,把剛剛從縱隊變成橫隊的阿哈掃翻了一大片。
緊接著又是兩聲震耳欲聾的炮聲,十二磅炮噴出火舌,兩枚實心炮彈對準了浮橋飛了過去,橋面上剛好是擁擠的清軍人群,被兩發炮彈席卷而過,在橋上拉出了兩條血肉胡同,正在沖過浮橋的清兵慘叫著倒下了一大片,不少人掉進河中,染紅了一大片河水。十二磅炮彈貫穿了人群之后,落在橋面上,在橋面上砸開兩個破洞。
十二磅野戰炮,十二磅榴彈炮和六磅野戰炮輪番射出炮彈,專門對準浮橋轟擊,很快就把堆滿了尸體的浮橋打斷了。已經過河的一千多名包衣阿哈和五百多名漢軍旗火銃手退路被斷,成了甕中之鱉。
三磅炮已經裝填完畢,又是一排火光閃爍,霰彈扎入了清軍人群中,過河結陣的清軍被轟得七零八落。
“殺!”楊國柱和虎大威拔出刀,往河邊方向一指。
一千余宣大騎兵吶喊著,殺向河邊進退不得的清軍人群。
先被大炮轟擊,被打散了陣型,又被打斷浮橋的清軍已經毫無斗志,不少人丟下了兵器,慌不擇路的跑進河中,涉水逃向對岸。有不少人在擁擠在摔倒在河里,身上的棉甲被水浸泡之后變得異常沉重,一屁股坐在河中,就再也站不起來了,硬生生被只有三尺深的河水淹死。
宣大騎兵殺入潰散的清軍人群中,戰馬撞擊,馬刀劈砍,沒有結陣的步兵在騎兵面前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被殺得七零八落。除了少數人僥幸涉水逃回對岸之外,其余的清兵全部被殺。
“想不到明狗騎兵居然攜帶大炮!若是小炮也就算了,居然攜帶了紅夷大炮!真不知道他們帶著那么重的紅夷大炮,又是如何在兩日之內趕到濟南的?”羅洛宏感覺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簡直是太離譜了。
就算是戰斗經驗豐富的杜度,也不能理解明軍騎兵怎么可能攜帶著重炮寄走如飛,在兩日之內走完了兩百里路程。他們沒有料到,李國棟發明的軸承,在車輪子外面套著的杜仲膠,使得十二磅重炮也能跟上騎兵的步伐。
“我軍已經無法過河滅了這股明狗了!”羅洛宏失望的說道。
對面架著大炮,正面根本就沒辦法渡河了。可是從側面迂回的話,對岸的明軍夜不收看得緊了,根本沒有機會。
杜度道:“我等就在這盯著明狗,我們過不了河,明狗也休想過來!只要再支撐兩日,睿親王大軍到,必將殺盡這批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