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田維嘉和一干士紳被蒙古人押著,跪在地上。
李宏指著田維嘉對蒙古兵哈哈大笑道:“個弟兄們,聽說這田大人,原本乃大明禮部尚書,當了那么多年的尚書了,家里肯定是堆滿了金山銀山!!把田大人的家給我抄了!小姐丫鬟小妾,誰搶到了就歸誰!”
“好!”一群蒙古人發出興奮的喊叫聲。
“大汗饒命啊!大汗饒命!”田維嘉連連磕頭哀求,“小人愿意投降大汗,還請大汗放過小人一家老小。”
“哼!”李宏冷笑一聲,“田大人為官多年,喪盡天良的事情想必也干過不少吧?”
“大汗冤枉啊!小人從官至今,清正廉潔,從未干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田維嘉就像是一個無辜的綿羊一樣苦苦哀求。
“清正廉潔?清正廉潔還會被人彈劾了,丟了官?而且聽說彈劾你的吳麟征,可是掌握了你臟貪證據!田大人,對此,您打算怎么向本汗解釋呢?”李宏冷笑道。
田維嘉自知無法抵賴,于是轉移話題,怒斥眼前這位蒙古大汗:“吾乃大明朝廷命官,即便治罪,也是大明朝廷治老夫罪!汝乃塞外不服王化卑劣韃子,豈敢指責我大明官員?汝攻破我饒陽縣城,殘害我大明百姓!老夫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李宏哈哈大笑,“田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您還打算向本汗投降呢!怎么一轉眼,就變成大明忠臣了?”
饒陽城內的士紳、商人倒了大霉,蒙古人進城之后,就把這些士紳的家都給抄了。首當其沖的自然是當地最大的士紳田維嘉,作為一名前吏部尚書,那是六部之首,地位僅次于首輔和次輔,田維嘉手腳又不干凈,坐上了如此高位,貪墨銀子都是正常的事情,作為一名專門管理天下官吏的吏部尚書,少不得有官員來給他進貢送禮,自然家里是金山銀山。雖然他后來被彈劾丟了官,但是從官多年,除了貪墨的銀子,還有老家里的人投獻的土地,商人借用官船賄賂的銀子等各項加起來,多年來存下來的銀子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了。
僅僅是投獻土地這一塊,當中就有許多名堂。按照吏部尚書正二品來講,享受免稅田地為五千畝,但事實上還有許多丈量土地的時候隱瞞的農田。投獻土地給官員的,不僅僅有被朝廷賦稅壓得喘不過氣的農民,還有許多商賈利用高利貸非法奪取了農民的田地之后,投獻給官員,用來避開朝廷的賦稅。而一名官員為了增加自己的土地,還幫助一些家族中或學生中有功名的人獲得土地,譬如說錢謙益,就把多出的部分土地劃歸到有功名的族人和學生之中,表面上那些田地是他族人和學生的,事實上是錢謙益自己的,他的族人和學生,要把地租中的一部分交給錢謙益。
除了土地投獻,一些商賈甚至把自己都投獻給了官員當“家奴”!商賈當了官員的“家奴”之后,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而官員得到那些店鋪后,都會利用自身關系,開辦典當鋪、花樓之類的暴利行業。
就算商賈沒有投獻自己當家奴,也會想方設法給有功名的人投獻店鋪之類的,或是出錢培養士紳的族人讀書,為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
正因為奸商和文官沆瀣一氣,這才導致大明的稅收根本就收不上來,崇禎皇帝窮得龍袍都打補丁了,內庫空得可以跑老鼠,最后唯有去了煤山尋找歪脖樹。
當了多年吏部尚書的田維嘉,被蒙古人給抄了家,蒙古人興高采烈的從他家中抬出一箱箱金銀財寶,他的妻妾、女兒、丫鬟,也全部變成了土默特人的戰利品。
田維嘉被蒙古人一刀砍了,和他一起被殺的,還有城內的大批年齡較大的士紳,那些人帶回關外都是廢物,既不能干活,又不能真正的出謀劃策,他們厲害的無非是官場上的爾詐我虞,真正的實事一點都做不了,李宏自然不可能養著那些廢物。
饒陽士紳們的男丁和男仆都被帶走了,一部分人會送給多爾袞當包衣,岳托已經死了,李宏需要向多爾袞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把搶來的財物和擄掠來的人**給大清一部分,但是大部分是他自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