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水太涼在園子后面的內廳擺下酒宴,他邀請李國棟單獨飲酒,旁邊還站著兩名美婢伺候。
外面等候的韓大山等人,也安排好了,水太涼給他們在小鎮內找了屋子休息,還給他們送上幾桌酒菜。
“剛剛伯爺說了,今后發現鈔票,我們手里有多少黃金白銀,就發現多少鈔票,客戶隨時可以來兌換真金白銀。這樣的話,這鈔票和銀票還不是沒有區別?”水太涼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說道。剛才他想了很多,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美婢連忙端著酒壺走上前,給水太涼的杯子滿上。
李國棟哈哈大笑道:“這個很簡單,錢先生,我們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要看將來。今后世上流通的貨物多了,僅僅依靠黃金白銀,肯定是不夠流通了,到了那個時候,錢莊可以宣布不再以鈔票等額兌換黃金白銀,當然了,要兌換也可以,鈔票肯定會貶值,譬如說,原本一塊的鈔票可以換到一兩銀子,以后可能就是十塊鈔票,甚至一百塊,才能換到一兩銀子。到了那時候,想要印多少,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以后的事情,似乎太遙遠了。”
“是很遙遠,不過錢莊開起來之后,我們就是白銀滾滾來了。”李國棟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美婢連忙上前,給李國棟的酒杯滿上,另外一名美婢還走上前來,站在他后面,給他輕輕的捶捶背,捏捏肩膀。
“李某和錢先生談些事,不必麻煩姑娘了。你去后面站著吧。”李國棟說著,輕輕拍了拍美婢細嫩的小手。
小美女嬌羞道:“伯爺國事勞累,辛苦了。”
水太涼問道:“武威伯,這錢莊的名字可曾想好了沒?”
“就叫東林江南錢莊吧。”李國棟笑道。
“不行不行!”水太涼連連搖頭,“東林書院,可是儒雅之名,豈可粘上那銅臭味?錢莊乃是商人盈利之舉,豈能以東林之名命名錢莊?不妥不妥。”
李國棟哈哈大笑:“東林黨還不是得到商人支助才有今日?為何就不能用這個名字了?不要說東林士子,就是朝廷官員,也多有開設店鋪,或是利用職權給商人便利。此事天下人皆知,唯有皇帝陛下不知道。”
“哎!”水太涼感嘆了一聲,“商人支助士子一事,雖然你知我知,可是這東西實在是不能擺在明面上啊。伯爺您也知道,朝廷官員也多有開設店鋪,只是這些東西都不能公然說出口來,若是擺在明面上,那就有辱斯文了。”
李國棟笑道:“錢先生,李某只是喝多了,開個玩笑。其實叫江南銀行,這個名字如何?”
“此名可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國棟覺得有些累了,于是向水太涼一拱手:“錢先生,李某旅途勞頓,天色也不早了,明日還要在附近四處走走,就早點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