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清后山?溫乘聽到這個名字心緊了一下。
亓清后山,他太熟悉這個地方了,那是他想去卻又不能去的地方。
與其說是不能去不如說不敢去,傳聞南離國神醫所在的地方,他這樣的人怎么敢去呢?
江勝雪雖然在溫乘背后沒看見他的神情,但好像是猜到了溫乘心里所想一樣,嫵媚一笑。
雙指輕敲暮舟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刃,腳下輕輕一點退了數十步,雙手撐在桌上,朱唇輕啟道:
“簪子是亓清后山的人拍走的,至于是誰,或是誰給我的,還需大人自己去看看。”
溫乘依舊背著身,倒是旁邊的暮舟早已殺機盡顯,可江勝雪就是個不怕死愛作弄人的的性格。
所以啊,想想剛剛威脅自己的某人不高心她就很高興,這樣想著不由得就笑出了聲。
溫乘聽見了這一聲笑,一直背過身的人竟慢慢轉了過來,臉徑向朝笑聲的方向看去。
溫乘雖是蒙著眼睛,但現在他的臉正對著江勝雪,而那層薄紗后面的眼睛卻好像就在盯著江勝雪一樣。
不對,就是在盯著她,江勝雪心里這樣想著,心里被“盯”的發毛,側過臉去,反手抓起欄桿躍上樓梯。
走了幾步忽然是想起什么似的,補了一句道:
“大人記得自己親自去。”
這句話溫乘聽見了,聽的清清楚楚,親自去?
溫乘心里這樣想著,抬頭想再去探聽樓上女子的動靜,寂靜無聲。
溫乘頷首,回身朝外走去,就在跨出門口的一瞬,從門口忽的飄來一句:
“多謝。”
當然,這句話江勝雪也聽見了,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不過呢,江勝雪此時應該擔心嚇樓下的兩人,那林月石泉的臉色早以是綠的發紫,紫的發亮。
剛剛玩弄過某朝廷官員心情甚好的江勝雪低頭一看,剛好就撞上那兩道陰鶩的寒光,臉一下子變了色。
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江勝雪急忙說到: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記得把柱子上的東西拔掉哦。”
說著輕點腳尖攀上窗口就逃了。
林月和石泉還沒反應過來,回神哪里還有江勝雪的身影。兩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后朝江勝雪指的柱子上看去。
兩人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柱子上赫然一根銀針沒在了里面。
…………
一個月后,亓清鎮
亓清鎮,雖不比錦都的繁華熱鬧卻也是南離國最富饒之地。
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相賽奢。來往商隊,絡繹不絕。
此地商貿居多,而在這十月,就不得不說這皇商之首:秦家。
都說入秋十月,十里金桂。九里歸秦,九金亦歸秦。而此時秦家府邸里。
“所以你這尊大佛,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府邸?!!”
在擺滿古玩的屋子里,一張的青金瑞獸雕漆大案擺在一側,案上的的傅山爐徐徐傳來清香,而坐在案前的溫乘正手執一白玉點金棋,專心地研究著象牙滾玉棋盤上擺著的棋局。
而在溫乘面前咆哮著跑進來的貴公子,穿著鑲金碧衣,腰別玉帶,微惱的眼眸下一顆左淚痣把棱角分明的臉上染上了幾分風塵。
男子皺起的眉毛,不平的呼吸告訴著他此時的不悅。
而這位敢對當今太師吼的貴公子就是秦家的繼承人秦千帆。
這原是在商鋪輕點貨物的秦千帆一聽到仆從說“溫大人到訪”那是嚇得撒腿就往家里跑。
果然,一回家就看見了他最不樂意看見的場景。
“我的白玉棋盤!”
秦千帆看見溫乘手里拿著自己的寶貝棋盤是恨得牙癢癢,沒好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