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雪甩出的這一句讓溫乘周身的氣息瞬間又冷幾分,幾乎是帶著殺氣的說到:
“你可知戲耍朝廷命官是什么代價?”
江勝雪仿佛就像聽了個笑話一樣,竟笑出了聲反問道:
“朝廷命官?堂堂太師為了反臣的一個簪子,跋山涉水來到這荒山野嶺威脅我一個弱女子,這事兒要是傳到了皇上耳里,是會給你個‘謀逆罪的嘉賞’,還是溫大人覺得自己這個太師當得太順心了?”
溫乘只微微一笑,滿身的寒意讓屋子里的氣壓驟降,輕薄的話語拋出致命的威脅:
“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走出這個屋子嗎?”
此話一出,屋外突然暗影閃現,人影重疊。江勝雪眼睛朝外瞥了一眼卻也不急,依舊用玩弄的語氣應對到:
“大人,我要是死了,這誰給你治眼睛啊,誰又來給你解毒呢?”
這一回溫乘沒有接話,但江勝雪說的卻是事實,他的眼睛確實是被毒所害,尋醫多年無藥可解,而現在江勝雪這樣一說不由得使他眉頭微蹙。
平靜如水的臉上激起了一陣漣漪。江勝雪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乘勝追擊道:
“我費盡心思請大人過來,是為了和大人談一場交易。”
“什么交易?”
“我負責治好大人的眼睛,而大人則需要幫我找到擁有江氏家主之簪的人。”
“大人一定很好奇為什么一個都拍賣過家主簪的人為什么還要找有簪子的人,因為拍賣場不過就是個幌子,一切都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可巧不巧就釣到了溫大人這條大魚。”
江勝雪的這一席話讓溫乘陷于了深思,不找簪找人?這個女人與到底……所有的疑問藏于心中,半晌只問了一句:
“為什么要找擁有江氏簪的人,你與江氏什么關系?”
“你猜”
江勝雪惡趣味地回答道道,隨后像是在勸說到:
“眾所周知,江氏家主之簪有兩簪,一簪為解藥,一簪為毒藥,那可是世間不可多得寶物。而我可以幫大人醫治眼疾,并且探聽簪子的消息,而大人拿簪我要人,這對于大人而言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買賣啊,至于有些人有些事,大人知道了反而會破壞彼此之間合作的誠心,如果是這樣大人還要繼續追究嗎?”
溫乘靜靜地聽著江勝雪說完這些,也不知道是稱贊還是暗諷,溫乘眉毛一挑,語氣上調道:
“神醫可真是好計謀嘛,一招‘請君入甕’,在下佩服。不過,我又憑什么相信你呢?”
“憑什么?”
江勝雪笑著自言自語道,慢慢地,她朝溫乘的地方走了過去。
還沒等江勝雪跨出一步,暮舟就已經提劍而來。
江勝雪的輕功何等了得,只見她身形一晃躲過了劍刃,右腳做彎向上一踢,左手握住暮舟的右腕,右手抓起暮舟被踢掉的劍,然后借力朝后翻去。
只聽見暮舟的右臂的骨頭隨著江勝雪的動作在咔咔作響,像針扎的痛感充斥著暮舟的大腦。
正欲反抗之時,暮舟卻被江勝雪猛地一轉,他的右臂猛地被江勝雪朝后一推。
暮舟一個踉蹌,轉身卻看見自己的劍朝自己扔來,伸手去接。就在接劍的一刻,他驚奇的發現自己陳年的骨傷居然好了。
而此時,借力跳過來的江勝雪與溫乘近的可怕,濕潤的呼吸伴著淡淡的藥香再一次刺激了溫乘的觸感,隨即聲音從耳邊襲來。
“大人這是我的誠意,如果大人還不信……”
江勝雪做鐐銬拷的模樣將兩手腕靠在一起,輕輕貼上了溫乘的手,蠱惑的聲音好似夜里的鬼魅,撼動著人的理智,撬動著別人的心弦:
“不妨大人現在就‘請我入甕’。”
…………
月清明,風輕響,萬籟俱靜待著黎明,紅塵萬千有了緣分,終是一場殘曲得有人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