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雪其實很早就認識溫乘了。
至于是什么年份,她倒是記得不清,只記得當時屋旁那棵大榕樹花開的甚旺,是有史以來開得最旺的一次。
那一日,本來臥榻酣睡的江勝雪猛地被自家的雪團子吵醒,睡眼惺忪間,忽瞥見窗外驚飛的的鳥獸,直覺的本能讓她一下子警覺了起來,起身從窗口躍出躲進了榕樹。
江勝雪借著榕樹的遮擋,斂住周身的氣息,在上俯瞰著一切,山腳處,一眾人馬簇擁著一位白衣的男子騎著馬朝山上趕來。
大概行至了半山腰,隨行的人好像是聽了白衣男子的什么指示,所有的人都下了馬。
過了一會兒,那一眾人分成了兩組,一組上了山,而另一組連同那白衣男子駐守在了原地。
上山的一組人帶著禮物爬上了山敲了竹屋的門,再把禮物留下就下了山,然后再恭敬地報告給白衣男子。
江勝雪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沒有任何的動作,她知道因為她神醫的名號總有一些慕名而來的求醫者。
但自己同是望江樓老板和神醫的雙重身份,以及她的江姓氏是不允許她隨意地展現在人前,更何況是一群練家子面前。
江勝雪站在樹上默默地目送著那群人的離去。
只是隊伍里的白衣男子在眾人離去之后卻獨自在半山腰站了良久。
男子站了很久,很久,最后才在眾人的等待中下了山。
那個單薄帶有稍許落寞的身影倒是給江勝雪留下了影響,不過江勝雪也沒有多想,畢竟之后他們也不可能會見面。
不過這回江勝雪猜錯了,為什么呢,因為第二日那一眾人又來了,但他們依舊被拒之門外。
第三日,第五日,第六日……之后的每一天他們都會來拜訪,人或多或少,或晚上來或清晨來,帶著不同的禮物。
但唯一不變的是,那個白衣男子始終站在那半山腰,第一個來卻又最后一個走。
就這樣連著數十日,如此恒力就連江勝雪都有些動了心。
這亓請后山山勢險峻,山中又有兇獸縱行,來的人不是就此被攔在了山腳,就是被她的閉門不見丟了興致,而像這樣持之以恒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這些日子,江勝雪是越來越對那個白衣男子感到好奇。
是他來求醫的嗎?可他為什么不上山呢?
所有的疑問與好奇讓江勝雪不由得想見一見這白衣男子。
所以一腔的疑問促使江勝雪用筆寫了份“欲求醫,需親至”的告示擱在了門口,然后早早地躲在樹里候著。
終于,在傍晚時分,他們來了,可這一回他們好像不太幸運,有些人好像是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跟在了隊伍后面。
雖是如此但那一眾人依舊是分了兩撥,有一撥人上了山,而另一比拔待在了山腰。
江勝雪從樹上跳了下來,起身回屋,從屋里拿了些金瘡藥,站在屋頂的窗戶口,等著那些人上山。
江勝雪看著他們放下禮物,走向門將那告示拿起,然后乘機將手里的藥扔了出去。
送禮的三人嚇了一跳,但看見扔下來的藥頓時喜上眉梢,“神醫……”
還沒等話說完,那三人就急忙下了山匯報。
至于后事如何江勝雪就不知道了,江勝雪就在屋里帶好變聲的面具,就這樣等著,但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等了一日,兩日,三日……不知道是不是被江勝雪的話給嚇到了,那白衣男子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