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頒獎晚會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與會人數超過了百人。
除了五十名詩歌界新秀外,有二十名都是像劉樺這樣在詩歌界成名多年的老前輩,剩下的則是來自于各個媒體的新聞記者。
為了能讓女兒賈麗麗一舉成名,賈凸啟可以說是下了大手筆。
賈凸啟已經年過六十,臉上皺紋比同齡人多些,一雙大眼袋,和某位老戲骨非常相像,總是堆著笑容。
賈麗麗今年剛過二十歲,是賈凸啟和第三任妻子所生,也算是老來得女,因此對她十分寵愛。
劉樺屬于來的最晚的,他到場時整個晚會已經到了尾聲。
一身白色晚禮服賈麗麗站在臺上手持證書、鮮花、獎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今晚的主角光環。
遠看的話,位于燈光之下的賈麗麗美麗動人,如同大家閨秀。
近看的話會發現賈麗麗與賈凸啟五官非常相像,一張臉像是被輪胎壓過一樣,讓人不敢恭維。
劉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有些無聊地翻著手里的小冊子,上面印刷著參賽選手的詩,其中賈麗麗的獲獎詩就排在最前面。
《狗》
“遠處
她一身白色連衣裙
牽著沒有一根雜毛的白色小狗
白狗抬起腿對著電線桿子里撒了泡尿
尿完后
她牽著白狗向前走去
突然感覺繩子一緊
白狗屁股一沉
狗屎砸在了地面上
她扭頭來回看了看
沒人
拉著狗繼續向前
她昂首挺胸邁著傲嬌的步子向前
白狗扭動著屁股走在后面
孤獨的狗屎留在原地”
劉樺掃一眼詩,感覺眼睛有點痛、胃里有些翻滾,慶幸晚上沒有吃什么東西。
這TM也叫詩?
劉樺有些無語,這詩寫的就像它的內容、像最后留下還散發著熱氣的東西,竟然TM的還獲了頭等獎。
唉。
賈麗麗終于發表完了和她的詩不差上下的感言,賈凸啟使個了眼色,記者們非常配合地沖上去將賈麗麗圍起來一陣猛拍。
主持人刻意等賈麗麗和記者離去后才上臺,邀請劉樺上臺為詩壇新秀說幾句話。
觀眾席第一排坐著的全都是詩歌學會的大咖,其中會長蘇宇文坐在最中間的位置,而其身后坐著一名不施脂粉的女孩。
女孩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精致的五官與賈麗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頭秀發用一根普通的黑色皮筋隨意扎成馬尾,身上穿著一粉色的運動衣,讓她看起來就像粉色牡丹般光彩奪人。
“小蕾,你的偶像上場了。”
蘇文回頭沖女孩笑了笑。
蘇蕾手中拿著一本詩集——《劉樺詩歌》。
她將詩集遞給蘇文說:“爸,待會記得替我向劉叔叔要簽名。”
“你呀。”
蘇文伸手指了指蘇蕾的鼻子,然后接過了詩集。
蘇蕾調皮地笑了笑。
與賈麗麗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張揚不同,蘇蕾從小就精通琴棋書畫,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蘇蕾也寫詩,只是很少在詩刊或者其它地方發表。
在蘇蕾看來,詩友易尋知音難求。
詩就是應該給知音讀的,若是沒有知音的話發表出來又有何用。
因此,蘇蕾的詩都攢在一起等著知音出現。
在所有詩人里蘇蕾偏愛寫軍旅詩詞的劉樺,并把他當作偶像般,只是......蘇蕾并不認為劉樺會成為自己的知音。
劉樺寫的詩大氣,可蘇蕾總覺得還欠缺了點什么。
臺上。
劉樺手持話筒,面帶微笑地說:“今天也沒有準備什么,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幸運的是,我在出發之前偶得一首詩,借這個機會把詩念給大家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