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覺得你這回真的兇多吉少了。”唐元清小聲嘟囔,“剛才祝老師肯定看出來了。”
“那是當然。”李京河看向唐元清,表情卻不像是擔憂,更準確地說應該是些許嚴肅,“不過我敢肯定,他找我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唐元清也轉過頭來,他知道李京河混到現在是因為他的確有一套特殊的本領,那就是從來沒有漏算過一點差池,哪怕是周圍人的臉色、情緒,李京河都能準確判斷出當前的情況,做出最為有利的決定。唐元清自然能聽出祝遠方聲調變化隱藏的不同,但自己從來不會輕易下定義,李京河每次斬釘截鐵的態度總讓他有些不安,盡管到現在為止李京河從沒有出過錯,但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自負付出代價。至少唐元清是這么認為的。
李京河到底是李京河,他看出了唐元清的心事:“人的性格是無法改變的,內在的東西遠比外表的要頑固。就算一個人再怎么表里如一,皮囊里外兩面終究也是固定不一樣的顏色。”唐元清瞇起眼睛,輕輕把講義放到桌子上,沒有說話。
“里子的顏色決定了命運。”李京河笑道,似乎是對自己性格的一種妥協,然后他也不說話了,眼神變得愈發嚴肅。
這個人剛才斷言的“別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確存在隱情,而且他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唐元清默默想道。
下課鈴。李京河跟在祝遠方身后,唐元清落下三步的距離,不遠不近的跟上去,直到化學組辦公室。
辦公室里空蕩蕩的,似乎就是為了這場詭譎的攀談建立的舞臺。坐在中央的是一個和祝遠方長得有幾分相像的男人,只不過看起來更加年輕,相反的,更加憔悴。那個人站起身來,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警官證:“非自然現象研究所,祝四方。”
非自然現象研究所?李京河心中有些吃驚,但他并不想表現出來,只是默默地等待祝四方繼續下一句話。可偏偏這時,祝四方并沒有再作聲。
“這位是我的弟弟。”祝遠方簡要的說道,“是非研所搜查科的主任,想詳細請教一下你和唐元清上個星期六的動向。”
唐元清躲在門外,他看不見李京河的臉,但他能明顯感覺到李京河的腦中一定在瘋狂地運轉,他感覺手心有些出汗,心情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道愈發激動和不安,在外面一秒鐘就像是一個小時一樣,他很難想象李京河在里面會做出什么樣的回應。
“元清,你也進去吧。”一陣女聲從唐元清身后傳來。這個聲音就像山間的涓涓細流一樣,唐元清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但那個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祝老師讓我來找你的,我知道你會和小李待在一起。”女生淡淡地說道。
唐元清木然走進辦公室,李京河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在場的人似乎都知道即將發生什么,除了唐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