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林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抖,“雖然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但是······至少我相信,他們在一起,一定是安全的!”
格林伍德莊園地下某處。唐元清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李京河,在看了看已經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兩個黑衣壯漢,淡淡地問道:“你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李京河搖搖頭,他的臉上比起一開始多了一絲冷酷:“宋哥,我必須得這么做。”
“你跟著他們······應該說,你看見他們跟著我們多久了?”
“從你們朝不破日介的房間走過去的時候就跟在你們后面了。”
“你殺了人。”唐元清看著李京河的眼睛,“你違反了游戲的規則。”
“這早就不再是游戲了。”李京河說道,“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的妥協,按照他們制定的規則走,永遠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我們需要跳出規則,制定我們自己的秩序,才能公平地跟他們抗衡。”他深吸一口氣,“更何況,我們的規則制定者并不是正義的一方。”
“我不反對你的做法。”唐元清站起來,“如果是我,看到不破房間里的東西可能也會不自覺地沖動起來。”
“這么說你已經知道了?”李京河笑道,“不破的確是我殺的沒錯。可是,你為什么能如此篤定這件事情呢?”他低下頭,“說起來,宋哥,這好像是你第一次揭穿我吧?或者說,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這樣捉弄過你。”
“其實發現這一點并不難。”唐元清從口袋里拿出那把鎖,“兇手明明拿走了鑰匙,為什么還會在鎖孔的周圍留下這么明顯的劃痕呢?”他把鎖遞給李京河,“看起來痕跡還很新。我相信這里除了你以外,會這門技術的恐怕沒有人了吧?”
“我沒有工具。”李京河說道。
“你的眼鏡腳就是工具。”唐元清搖搖頭,“一開始我們以為你拆掉眼鏡腳是別的什么原因,現在看起來你應該是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或者說,整個過程應該是倒過來的:你先到達了不破日介的房間,很快意識到這里和別處的不同,很可能就是某位頭領的辦公室。所以你就非常機智地使用了身上的工具,把拆掉眼鏡腳的金屬眼鏡掰成兩根鐵絲的樣子,輕輕松松撬開了那個記錄了不破日介一家罪惡過去的抽屜。在你被里面的內容震驚而感到憤怒的時候,不破日介恰好進來了。我想,當他拿著槍指著你的時候,你或許根本沒有害怕,而是直接上去將他揍倒,奪走了那把槍。在自衛的前提和憤怒的驅使下,你擊殺了不破日介,并為了確保這個萬惡不赦的家伙死亡,你從墻上取下日本刀插入了他的胸口。之后你清理了現場,把眼鏡架放在暗道的門口,讓我們跟隨過來找你。但是很不幸,我們被人跟蹤了,你不得不繞一個大圈回到我們的身后,暗中保護我們的安全。”
李京河苦笑。唐元清的說法完全正確,但是用詞卻格外敏感。在說到擊殺不破日介的時候,唐元清故意使用了自衛、確保死亡等詞匯,已經明確表示,李京河的行為完全是出于正當防衛,被害人不破日介的死也是罪有因的——如果真的要讓辯護律師來辯護的話,這恐怕已經是最好的說法了。